这日阮暮灯没有通告,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给屋子来了个大扫除,萧潇则抱着个大罐子,里面装了某人手工烤制的曲奇和海苔脆饼,边啃边跟在旁边瞎转悠,偶尔作指点江山状下手折腾两下,净给帮倒忙。
中午时秋老虎尤其明显,太阳直晒之下,窗玻璃摸上去都是烫手的。
天气炎热的时候,人就没什么胃口,阮暮灯也懒得做什么复杂的吃食,弄了大盘的鸡丝黄瓜凉面,加了许多萧潇爱吃的麻酱和一大勺辣酱,两人就这么凑合着对付了一顿。
午饭后萧潇提出想要出门一趟。
“我这头发真该剪了,太热太麻烦了。”
他揪了揪脑后松松系着的马尾辫儿,对还在洗碗的恋人抱怨自己快要垂到半腰的长发。
“还有,书房里符纸、蒙石和红绳的存货都不多了,顺道去金水街补点儿材料吧。”
于是两人下午便一起出了门。
萧潇没把弎子叫来,而是自己开车。
两人先去了趟美发沙龙,花了两小时,将萧潇长发披肩的古典造型,恢复到了从前刚刚过耳的长度,然后开车穿过半个城市,来到专门贩卖古董文玩的金水街上,寻么着相熟的店铺,买了不少常见的罕见的术法符咒材料。
只要不是在摆满地摊的街口区域,即便是在节假日里,金水街深处依然没有多少人流量,只有稀稀疏疏几个慕名来见识古董街风情的游客,以及偶尔遇上的扛着相机拍老街景的摄影爱好者。
在这儿逛的时候,阮暮灯基本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于是他只扣了顶太阳帽、架了副浅色墨镜,装成外地游客的样子,大大方方陪着萧潇走街串巷。
两人一直逛到日暮时分,才从金水街里出来。
“怎么一口气买那么多东西?”
尽职尽责地充当跟班和壮劳力的阮暮灯,提着大包小包好几个袋子,掂了掂手上足有小二十斤的重量,忍不住开口问旁边两袖清风的自家师傅。
“嗯……有备无患嘛。”
萧潇解了车锁,打开后备箱的门,让阮暮灯把手里提的袋子,连同一块没有雕刻的白色大理石毛胚,全都放了进去。
两人坐好之后,汽车发动,开始往回程的方向开。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萧潇驾驶着汽车,靠左车道汇入了二环高架的车流中。
“什么问题?”
阮暮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向萧潇专心开车的侧脸。
“你说,萧宁他既然连用了三十多年的‘白意鸣’的身份都会放弃,那他什么还要特地回到A市来呢?”
萧潇语气平淡地提起“萧宁”的名字,一点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模样。
“……也许,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像以前那样生活了?”
阮暮灯从前一直把白意鸣当成值得尊敬的前辈和朋友,还曾经暗戳戳地对他和萧潇过往的情谊有过那么一丝羡慕嫉妒。
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变故,他才惊觉自己对那人的所有了解,都是基于对方刻意演出来的,想要留给别人的表面印象而已。
毕竟是活得比萧潇还要久,修为手段也更加厉害的人物,就凭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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