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清理背篓，她问籍贯家人。
清漪以为自己不回答，齐淇就能停下来，谁知道齐淇居然有耐心一直问个不停。
自从被师傅捡到收养，活了二十几年，清漪都没见过除了师傅、土地神、小九他们之外的人。
她们都不是话多的人，所以清漪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自说自话、自来熟的人，只能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另一个人。
明明是自己被骚扰，却一副好像自己做错什么的可怜样，一双圆溜溜的眼还可怜巴巴的，精致的鹅蛋脸还沾了几根草丝。
商长琦慢悠悠地收回视线：“齐淇。”
“嗯？”齐淇抬头，向商长琦跑了过去，“怎么了？”
“你太吵了。”商长琦轻轻提了提齐淇，略微有些嫌弃，“一边去。”
齐淇委屈，拿着个小板凳到门口坐着。怎么想都觉得委屈，她回过头，控诉地看着商长琦，“你以前都不会嫌我吵的。”
“怎么还有人跟小六一样戏精？”藏好身体的几个小纸人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正常人类看不见它们，但是之前弄的东西却是不能再弄了，不然就会引起恐慌。
“小六，你遇到对手了。”老大看戏地看向拿着手帕的小六。
“哼。”小六甩过脑袋，不大高兴地拿着手帕对老大甩了甩，嗓音捏得千回百转，“冤家，这两人何时走？奴家的书还没看完。”
老大吓得抖了抖，不好再调侃小六。
“应该要等雨停了。”小七安慰道。
几个小纸人凑一块儿嘀嘀咕咕个不停。
清漪听力灵敏，下意识就看了看戏精的齐淇，有些认可老大的话。
“这些是什么？”商长琦走到清漪身边，打量着奇奇怪怪的植物。
“药材。”清漪下意识应答，才后知后觉地看向出声处，连忙往旁边退了退。
注意到商长琦两人有些湿润的头发，清漪放下手中簸箕，快速绕过商长琦，蹭蹭蹭地往楼上跑去。
商长琦皱着眉看着楼梯，只能转身回门口。
“难得你也有搭讪被人嫌弃的时候哈哈哈哈。”齐淇捧腹大笑，“商大美女你的魅力没效了。”
“吵死了。”商长琦踢了踢齐淇的椅子，不大耐烦，“闭嘴。”
“不要，等我回头跟她们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吓跑的哈哈哈哈哈。”齐淇就喜欢跟商长琦唱反调，第一次看商长琦吃瘪，自然要把握机会多笑几次。
“那个——”小跑过来的清漪微微平了下呼吸，打断两人的谈话，将手中的长毛巾递到商长琦面前，脸色有些通红，“头发太湿了，擦擦。”
“坏主人，那是小七做的爱的毛巾，居然就这么给外人用。”小六抹了抹眼角，拍了拍小七的手，“小七，委屈你了。”
小七丝毫不配合，“这是我给主子做的，她想给谁留给谁，大不了一会儿我再裁剪一条。”
商长琦没接：“是你的吗？”
“啊？”清漪以为商长琦是嫌弃自己的毛巾，有些窘迫，“我这边没有多的毛巾，所以就——欸？”她话没说完，手中毛巾就被人接了过去。
商长琦把毛巾盖在脑袋，认真地擦来擦去，“谢谢。”毛巾带着点淡淡的药草味，不浓郁，跟清漪身上的气味差不多。
“不客气。”清漪心底松了口气。
一边的齐淇看两人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只能出声，问，“介意也给我一条毛巾吗？”
“可是我只有一条干的。”清漪迟疑了下，“还有一条是准备给我师傅的，还没用上，但你要的话我拿给你。”只是师傅去世前没用上，她也就没动。
齐淇听没用过，就没多想，连忙点头：“那最好不过了。”
清漪点头，转身上楼。
目送清漪的身影消失，商长琦才舍得分一点点注意力给齐淇，“事多。”
齐淇：？？？
我不就要了条毛巾吗？怎么就事多？！
*
到了夜晚，雨水才渐渐小了，两人道谢之后就离开了，这让清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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