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的巴乌声远远飘散,谢衣低低说了句什么,湖上的微风将后半句送了过来,像一声自语的轻叹。
愿逐月华流照君。
[交织]
太初历六千七百年。小满第八日。
一道半弧,两道齿轮。
叶柄从食指指根处斜穿掌心,叶尖指向掌缘。
偃甲鸟因作私人传信用,纹章隐蔽在心脏处;其余诸如偃甲兽,偃甲兵士,偃甲车马偃甲船,大大小小不一而足,其纹章都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长城外日光正猛,沙子滚烫,谢衣凝视着自己掌心的纹章,久久未发一语。
叶海说,若是凭从前的样子,确想不到你性情会变成如今这般。
阿阮说,从前你可喜欢造新房子了,可是已经过了一百年,这儿怎么一点也没变?
乐无异说,谢伯伯,你是不是真的做出了活物一样的偃甲?那只蝎子已经很了不起了,有没有比它更好的?
夏夷则说,连秦皇汉武也求长生而未得——而前辈竟无心插柳?
记忆像叠着层层雾霭的山峦,那下面必然有千峰叠嶂,然而极力看去却只见一片云烟浩渺。
举目远眺,天际已能望见一道古城轮廓曲折起伏,按阿阮的说法,百年之前他定然来过,然而放眼所及一切都如此陌生,陌生得就像那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事。
正沉思间阿阮就蹦蹦跳跳跑过来,摇着长辫子问,谢衣哥哥,到底什么是采花大盗啊。
他不禁莞尔,这女孩单纯得几乎一眼见底,面对自己丝毫不见疏远,好像真的在他身边待过很久。
不……或许事实本就该翻转过来想……
她的确在他身边待过很久,只是他不知道罢了;百年前确实发生过一场西域之行,只是他不曾经历;除了阿阮所说的种种之外,还有更多的事曾发生过,只是他无法得知。
谢衣背转身,阿阮看不见他的神情,却也能感觉到他问得严肃:
“阿阮姑娘,我与从前相比,是否判若两人?”
太初历六千七百年。小满第十日。
沿着沙海中的道路晓行夜宿,很快到了捐毒遗迹附近。
风沙像一张大网席卷而来,吹得人张不开眼睛。好在遗迹中方向并不难辨认,沿着遍布的嶙峋兽骨和风化的石墙向里走,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半埋在沙中的神殿。
一路上心底都压着焦虑。
为免被几个同行的少年少女察觉,谢衣仍旧同他们谈笑,与偶遇的西域商旅举杯畅饮。人间冷暖早已看尽,又如何放不开心绪,做不出这一刻从容?
然而焦虑却总是存在,像一行蚂蚁在心头来回打转。
离开静水湖的前一天他杀了雩风,那几名中阶祭司虽然对他的身份毫无察觉,却怎么能瞒过那个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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