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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报!城门烟雾有异!还请三皇子停留片刻!”廖子孟不知身旁的弟兄何时变得这般精武了,也来不及细想,上前跪道,看不见来人冷却的狰狞。待三皇子的人马停了,百姓逃窜的脚步也止住,郡主早已被妥善护得周全,由两队守卫接了出来。

郡主走过,在廖子孟身旁停了一瞬,轻道:“今日大恩,多谢英雄相救。”

“郡主快与三皇子走吧,进了府就没人……没人能害你了。”廖子孟支吾说道,从前他乃一介山民,今日却与当朝皇子和郡主说了话,一时晕晕然。

郡主点头,快步行至三皇子处。马上男儿高高在上,衣着气度非凡,一骑千里良驹绝尘而来只为接她平安,这人应当是她的夫君吧?可愈近心愈紧,郡主不知打哪来的寒气,生生要钻进骨缝中去,只觉得这皇子目如鹰隼。

机关算尽竟叫这妖妇活着了!祁商不是个有气度的,越恨越气,看那多管闲事的守卫更气。此计着手之前邺浅曾道,若是不成便是上天旨意,人算不如天算,人斗也斗不过苍天去。笑话,他好歹是位皇子,再不济也是天家的子嗣,既然天意难为就别怪人逆天行事!

“郡主受惊,还请上马。”祁商本不曾下马,只伸了左手而来,不似真心实意接人上鞍。郡主见此状有异,向后一退欲寻退路,怎料转身之际绸帽被人拿住,生生一扯,整件乌红攒金的披风竟瞬间掀向了青天。

四下城民先是令人窒息的死寂,瞬而暴出毙命般的惊恐尖叫,就连太子的亲命也吓怔住了,只剩廖子孟一个能动弹的。只因方才他已见识过了。

“郡主先……先避一避……避一避。”廖子孟快步上前,仗着一副热心肠冲昏了头,捡起地上的金纱欲替郡主胡乱盖上,呐呐道:“这……避一避,避一避就好。”

“用不着了。”郡主回身望向未来夫君,所有女子出阁前的美愿皆化为乌有。她也曾想过若离了西番能否遇上不将她视为克物妖孽的男子,兴许他会骑一骑宝马踏云而来,就像阿母讲过的传说一样,是个能武善战的英雄。可怎么偏偏……怎么偏偏就生出她这样一双湖蓝色的眼珠子来,不仅叫阿母被君父疑心忠贞,还盛传她是番宫歌姬养的那只碧眼波斯猫所化。想至此处,女儿心浅眼眶浅,泪珠滚滚而下。

“来人!”三皇子令下,御前禁军上前领命,继而大喝道:“带郡主回宫!还有这守卫,抓了打入死牢!”

武贵妃支着雪白的颈子眺望,方才就察觉前头响动异常,怪声怪气地问道:“娘娘可是没安排过人手,前头是怎得了?这……妹妹不是说姐姐置办得不好,只是长久不掌凤印,这档子事办起来确实不顺手。看着似乎有些不对呢,怎么人马都乱了?”

“不仅有事,恐怕是有大事了。差人叫三皇子回来,即刻回宫,禀告圣上。”赵皇后一笑对女官苏雪说道,心中已然有乾坤。

祁谟今日心情甚好,刚命人回了内务府多要几匹青缎来给小福子裁新衣。别看上一世太子心冷,如今热腾过来倒是比旁人还甚百倍,别说几匹上好的青缎,只是他如今弄不来更好的,否则一抬抬流水样的全捧到廖晓拂鼻子底下去,看他可这劲儿的挑选。这小东西近来长个头儿,不过几日就觉得腿长身也长了,难得的是穿青缎好看非常,故而祁谟不要内务府献上华而不实的摆设,全全折成银子换出布匹来。

枉他是个太子,给心尖儿上的人多做几身好的都要与内务府打条子,当真新鲜。等他来日万人之上,必定要先换个几十万两现银花花,堆得满屋便是,尝尝随意哄小福子买这个买那个的美滋味。

“殿下笑甚?可是笑我?”廖晓拂在窗下支了个小炉,热腾腾的好炭燃得猩红。炭火上煮着一只六角黄铜小锅,锅子里是冬日进补用的羊肉汤,再扔进几段蓬莱葱段和大枣生姜,里头炖煮着白肉、菜心和粗豆腐,咕噜咕噜,滚滚生香。

“谁人敢笑廖公公?若不是廖公公突发奇想,弄出个冬日进补的锅子来,孤又怎么能过上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当真是半佛半神仙。”太子将书一放,招手叫人唤到跟前,问道:“廖公公的锅子里都放了什么?怎么孤吃上一日,再尝别的怎得都是不香?是不是你这大胆刁奴给太子下了瘾药,叫孤对你日思夜想,茶饭不思?”

话说得半真半假,祁谟自然是离不了他,也是认栽。可这帝王的舌头当真是会吃啊,冬日荤菜本就不多,膳房做来做去就是那几样,端上来又端下去,看着油腻腻烦得慌。小福子不知从哪儿摸来的膳方,先以骨汤熬制出油,再下白肉,最后下些胶菜菜心即可。这样不仅吃着身子里暖,经此一滚连豆腐都令人食欲大增,近来于太子殿中盛行,满满都是吃煮锅子的味道。

廖晓拂笑笑欲答,这法子其实还是他六哥陈鸳所教。陈鸳的娘亲生在戏班子里,吃食常常踩不准时辰,故而戏班厨子才想出这么个辙,好叫这帮苦命的戏子下了台不用花妆就有热汤饭吃。

没想到这等坊间的法子在深宫居然不常见,一时成了美谈。宫人皆说太子殿里的帝舌不仅会试毒还会试吃,连厨房的蜀州婆子都赞不绝口呢。

“禀殿下!皇上口谕,传太子即刻前往养心殿一议,不可耽误了。”陈白霜进来就瞧着不对,太子又伸手对徒儿小脸去了,大步向前重叹一声,“殿下还是速速前去,西番使节已到,竟是动了大怒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记载称中原人首见楼兰碧眼女子大呼其猫妖。因为从前只有中华田园气死猫是蓝眼睛,还为此进行过辟邪驱魔什么的仪式。科学的普及相当重要啊!今天玩阴阳师抽ssr抽得豆酱头疼……ssr不来,阿妈很绝望。

廖晓拂:殿下快吃!吃鱼丸!吃肉肉!吃菜心!吃完还可在锅子里涮羊肉!

祁谟:孤只想吃豆腐……

火锅:我应该在车底,和雪人在一起。

第58章

祁谟进殿的时候赶巧了,二皇兄与大皇兄皆在,再看三皇兄,好嘛,金砖地上跪着呢。想起鸿门之宴三皇子告之赵太师府被抄时的狞笑,祁谟只觉心口那一团浊气现下才出痛快了,就拿你开刀,好好跪着吧。

“儿臣见过父皇。”祁谟上前行礼,左手三人并坐,其一乃钦天监正史,其二乃太常寺卿,其三乃是身着五兽甲胄的一员猛将,但左臂已被绷布包扎,额面上划伤无数,看着就知被马蹄铁伤着又逃过了一劫。只见这人面色如铁,拳头紧握,见着祁谟也不行礼,可见并不知道太子是哪一位。

皇上眼皮子一抬,算是回了,看向下首说道:“使节稍安勿躁,朕几个儿子都在这儿了。你若不信朕真心有意和亲,只管亲自来选!”

大皇子祁顾低头若有所思,若说月前他还记恨三弟抢了他的贵妻,此时此刻恐怕只剩侥幸。原先还以为是个长相丑的,眼斜口歪也就算了,但这上好的命格求而不得着实愤恨。今日三弟一举揭了郡主面纱,胤城男女老少皆知郡主是个碧眼妖孽。除却茶余饭后的嚼头和说书先生的唱曲儿,就连三岁小儿的顺口童谣都编出来了。

二皇子祁惋喝茶闭口不言,虽说这事碍不着他,可满城风雨也听进了几句。素来只知道人眼珠子是乌白两色分明,想不到天下竟还有这等人。宫中奴才奔走相告,说是看上一眼就摄人魂魄,丧命黄泉。这等匪夷所思的怪象连钦天监也解不出来。

祁谟更不欲多言,他可美着呢,自扫门前雪,今日可是连太子殿都没出过,问道:“三皇兄怎得跪着?今日不是接郡主入城的大日子?”

“哼!盛传中原之人善于阴计,今日一见当真不假!”使节原本还坐得住,听此一言骤然奋起,赤拳捣碎玉瓷茶杯一盏,“既无意与我番邦和亲又为何迎我郡主入城!先害我西番烈马入魔,踏伤随从无数,再当众陷郡主于难堪之境!堂堂郡主怎能是平头百姓能够面见!大昭皇帝果真一手好谋算,那就休怪我西番七十二大汗献兵番储,兵马压境!”

“父皇在上,儿臣当真不是有意而为之啊!还望父皇明鉴!”祁商屏气半刻,憋红了面颊,看着就像受了天大冤屈,接连磕头告饶,厉声道:“父皇赐婚本是莫大的福分,又是与西番和亲,为国为民都是一桩美谈!此等大福又怎敢推脱?再说……再说儿臣从未见过郡主怎会……怎会故意做这般无耻之事!今日还特特身着贺服前去接洽,只盼着钦天监早早合出吉日来!”

使节伸手一指,不客气地骂道:“无耻!若不是大昭国君有意安排,早已驯良的烈马怎么会突然发狂?就连我那匹忠心一主的金血汉马都不听哨响,接连踏死随从二人!如今我西番的马儿都在府邸的马厩里捆着缰绳,抽搐不止,半死半活的!你们中原人没有心肝,我等番民却视马如命!珂查尔湖畔与达拉荒原皆是万匹良驹,皆是人在马在!这些被番民亲手驯化的烈马绝无可能好端端将人踢死!”

元帝脸色更是难看,按捺着不发,只微微蹙眉却傲气依旧。此事原本打了一手好算盘,郡主面相妖异,娶来配给太子为正妻,往日既不可立后又不可合离。无奈郡主命格是个好的,重阳候府的丫头也立功一记升为三品女官,习于后宫司典。这事本是番邦推了一个不受宠的郡主出来,再叫番储欠下人情,元帝里外皆有好处。谁知今日这么一闹,恐怕八百里加急的蝠翼禁军今夜就会上报疆界似有异动了。

“今日在端午门究竟出了何事!皇后回来也支支吾吾,说个半字一句的!”皇上起身,负手而立,步步沉稳踱下丹陛,大有怒极之色。

“儿臣当真不知!还望父皇明鉴!”祁商大为惊恐,他又怎能算出西番子民将马看得如此珍重,视如血亲,想必害了群马就如同捅了马蜂窝的窝眼,一时咬牙恨起邺浅。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统归胤城是容不下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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