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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晓拂(偷偷在被窝里啃窝丝糖):吓死了,还以为自己思念殿下被发现了……

陈白霜(在库房头疼):这个月太子殿里的账本怎得对不上啊?

第63章

两人的面庞间隔不到一掌,更别说腰下胯骨了。小福子冬日里穿得多倒是无碍,就是苦了堂堂太子。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廖晓拂身子左挪一挪,右蹭一蹭,再时不时扭一扭,躲闪着墙凹中的雪渍。上好的青缎料子周全得很,眼前的男子渐渐却不好了。

祁谟早已是动过情的年纪,心里头也对廖晓拂有意,如今将人满拢在怀,这人还总是无意触碰自己龙根之处,当真是不知男子的凶险。廖晓拂自然不知男儿动情的征兆,更不知殿下的身子如同经历九曲磨难,时而登仙,时而堕魔,却隐约觉着有个什么顶在了小腹处。慌忙中再一抬头,太子脸色赤红如同随时要爆开了一般。

“殿下……殿下这是……”廖晓拂噤住问道。他下边儿早已净得白白净净的,但也隐约明白了几分。男儿的床帏之姿应当……应当就是如此吧。小公们向来对自己没有的那处隐晦好奇,年幼时凑在一处看小画本也是常有事。那画本早已不清,泛黄纸张不全,可画中的男子却有全乎身子,和他们这些小太监不同……人家两腿根之中有条肉龙般的蛟物儿,还能往天上翘……自己净身那年依稀只觉身子下还是小雀儿,卵蛋两小丸,怎得……怎得长成男子后那般巨大了,沉甸甸坠在腿中,当真是……当真是羡煞旁人了……他下边儿只剩平整一片,连一根男儿英猛的毛都没长出来。

陈鸳曾耳语……男儿若行房事就那般翘着,还需与女子那般亲近……可殿下此刻既不在寝殿又没有女子……这就能起阳了?当真是羡煞旁人了。

祁谟活了十七载也没有此刻难熬,可小福子根本不懂男儿身上的关窍,傻呆呆贴上来问他,只好自己往后靠靠。身下那团硕物却不听使唤,顶起亵裤来正戳于小福子胯上。

“殿下这……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收回去……这可如何是好?”廖晓拂问道。龙头都起势了,哪儿是说收就收回去的?当真是不懂。他既不敢动又不敢瞧,只觉得那东西隔着殿下的衣袍都硬邦邦的,好似要将他钉在此处。

祁谟心中叫苦连天,又不知这腌臜事儿如何同小福子道来,总不好说孤心悦你所以想叫你侍寝多日了,现下你一挪二蹭将孤胯.下之欲勾起火来,可孤又心疼你不好将你如何如何了……只得苦着脸道:“无碍,孤忍一忍就过去了……这男儿之事……常有,常有。你也……莫怕,莫怕。”

“忍一忍……才过去?”廖晓拂的脸也跟着烧起,二人面面相觑,只得假意纷纷顾左右而言他,过了会儿还放不下心,见那势头并未消退,小声儿惴惴地问:“殿下这可是疼得慌?这种事情……难受吗?”

疼是不疼,难受是真难受。但这话祁谟只敢心里头念念,摇摇头一笑道:“无碍……外头那对儿苦命鸳鸯未散,你我闯出去只怕冲突了。那侍卫兴许一把抹了脖子,以命抵命换安贵人性命。无碍,等你我出去……孤就消停了。”可总忍不住去瞧小福子的脖根,白得似一块温润好玉,玉还生香,要折磨死他。恨不得勾一勾指节探入一寸,往下闻闻他身子上是否也暖香生甜氤氲撩人……

祁谟惊觉自己想入了神,猛摇了摇头,淫.邪之念升起经久不散,却不想看在廖晓拂眼中又是另一番面孔。莫非殿下当真难受异常?怎得脸色方才还红着,顷刻又煞白了?

“殿下若是难受,奴才要不就……”廖晓拂结巴着打了个磕,这话也不知该接一句什么。主子这般难受,按理当奴才的为主分忧,可这……他从没有过的忧又谈何解?

祁谟如今看小福子愈加顺心,不知老天开恩怎得赐下这样的宝贝来,叫他伶仃孤苦十七载也拥有了一份独属的牵挂。眼下虽说不是什么好时机,可送上门的豆腐不吃就说不过去了,故而凛着脸正色道:“那……你可愿为孤分一分这恼人的火气?”

念着殿下对自己看重,又心怀着爱慕,廖晓拂只觉被太子滚热的眼色勾了魂去。那双凤目微微上挑,斜眯着扫过来一眼,看得他身子难耐。若不是殿下用腿撑着自己,兴许身子一软就……

“殿下恕罪,奴才自然是愿意的……可奴才不懂这个。”间隔两人的衣袍,廖晓拂好似听见震天的心跳,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太子的。

“诶,好办,你别动,孤来就是……”祁谟实在忍得难受,垫住小福子后颈的手也耐不住规矩了,悄悄伸进廖晓拂严丝合缝的领襟缝儿,碰了一指头领口底下的皮肉。指尖轻沾便不可收拾,瞬而野火上身从下腹冲至胸口,当真上一世着了八千岁的魔。

廖晓拂被太子揽住了腰,殿下的手又往他衣衫里处寻。再抬头,殿下凤眸若寒潭深渊叫人不敢直视,真睨了竟喘不过气来。瞬间自己薄薄的唇口被殿下堵了,急得他一眨眼,羽睫竟是扫过了太子硬挺的鼻梁!竟然是殿下真啄上了他的口!

祁谟极其珍爱,如同怀中护住个蹬腿儿闹腾的小鹿,眯着眼用舌挑开了廖晓拂封闭的唇。这一下怀中人彻底烧了起来,淡淡眸瞳潋滟散开又聚集成星点,眼眶像被殿下欺负地彻底泛红,耳廓尖处赤得通了光。祁谟不敢将人欺负狠了,浅尝辄止在小福子口中品了一番,扼住人家下巴磕儿的手指上挑,看似松手却舌尖侵深,吃得廖晓拂纤细的白颈子上出了汗,黏上几丝发才肯住手。

“殿下、殿下……有人来了……”廖晓拂佯怒,开口却是急道有人过来。青硕一小条的身子还在太子怀中乱着,怎知殿下虎野起来这般猛浪,更不敢声张,只得哈着小口苦苦捱道。原先脑子里还有疑思,不知殿下成全安贵人所为何事。现下也顾不得了,十指松散着抓住太子外袍的襟口央饶。

知晓小福子面皮薄,祁谟也只想啄一口尝尝,只想将人抱回去好好疼爱,憋得很是难过。此是他这一世头次与廖晓拂亲近,殊不知再过二年待人长为了八千岁,就有本事将他撩拨得不能自已了。

廖晓拂初尝滋味,腰谷都被祁谟揉软了,一路低垂着头跟太子往回走,每一步怎得迈出去都不知道。却总禁不住自己心悦,总归是乐意的,抬眼偷着望一眼殿下的肩背,暗道殿下果真是殿下啊……啄一口就这般厉害了,哪怕自己多赖一刻也是好的。全然不知崇坤宫里吵翻了天。

贺小芸近两日快活似神仙。那日回到家中就忙不迭叫丫鬟给自己重梳了发髻,将抢来的发梳戴上了。铜镜中的美人亭亭玉立,面若夹桃,青云垂髫髻中隐着一柄贝母流彩的发梳,怎么看都与自己般配极了。贺小芸喜不胜收,左右端详着发饰,心道这样好的头面怎得落在那么个野丫头手里,明明与自己才是般配。

这样好的头饰,也就只配戴在自己头上。想着贺小芸用帕子捂嘴嫣然一笑,一扫前几日选不出好物的垂丧。丫头们一见小姐乐了也跟着上前奉承,这个说这头面莫不是天上王母玉帝赏给小姐添妆的吧,那个又添嘴说这样贵重的物件旁人看一眼就要折寿,也就小姐能戴上了。更有的口吐莲花,说皇子妃也莫不过戴些俗物,自家小姐可比皇子妃贵重多了,嫁个三品夫君算是低嫁,也就是老爷没带小姐进胤城,否则必定被皇子相中了去。

这话也不都是奉承。祁谟当日是从太师府老夫人柜斗里拿出的发梳,样式一看便知不是外祖母之物,必定是母后年幼时的头面。外祖母思女成疾才将此物拿进来,偶间看一眼以解思女之忧。那日的太子早打算带小福子回家看兄妹,更记着他说小妹正当梳头的年纪,念及母后娘家也是自己母家,顺手的事算不得偷,便特特带出来,安小福子的心。

小福子自来将家人看得重,太子爱屋及乌之心恐怕更甚,只当多疼他家人就是疼他了。

故而这发梳乃是出自正一品官员的府邸,是当今太师嫡女做女儿时的头面,可见之难得。盐官吏最多是个四品,若不是抢了廖依依的物件儿,贺小芸今生是无缘得见正一品府邸嫡女儿的首饰。更别提那帮使唤丫头了,当真是觉得此物只该天上有,小姐这是仙女娘娘的命呢。

这日她又被丫鬟们捧得云里雾里时,大哥贺良材捧着一匣子珍珠进来,往软榻上一坐笑道:“我说小妹近来笑不拢口,大哥在廊道就听见了,原是得着了心爱之物。看来那胭脂铺的老板办事得力。来,也别光顾的那个,大哥给你添妆,看看可还满意?”说着一匣子深海六品珠就推了过去,一颗颗尽是挑好的来。若贺小芸没得着发梳必定要稀罕,此时相比再看,那一匣子的珠光贝彩皆不如头上的莹润,一匣子都挑不出来一颗比头上的大,登时小脸儿一垮就噘起了嘴。

“又怎得了?”贺良材疼爱自己嫡亲的妹妹,那庶妹嫁出去可连看都没看过一眼呢,贺小芸一个噘嘴就忙问道:“可是嫌这珠子不够大?最近胤城风声紧,来了个妖异郡主,诰命小姐均不敢出府。故而玲珑阁和攒珑轩也不进好的,这都难得了。要不等你出嫁后大哥再添一份儿可好?别与大哥置气。”

“出嫁后?那怎么行!我还要不要脸了?”贺小芸将一匣子珍珠推回去,嚷道:“添妆那日可是女儿家最要脸面的时候,身边几个一起长大的姐儿都等着看我那日能有多少抬的嫁妆呢!一个个眼毒得很,每一抬压得不实都要挑出来说!大件儿的檀香家具什子不算,钱打出来的一样不能少了!六品珠还不够笑呢,我要东珠。大哥不是说皇后娘娘的凤冠东珠扎眼吗?好大哥了,再疼我一回,去帮帮小妹吧,这辈子就得脸一次的场面,给小芸也买一匣子东珠来,娘娘般地出嫁。好大哥,就这一回,我往后必定不再吵闹了。”

贺良材再疼小妹也架不住这丫头无知,一下子拍桌子急道:“你这说什么浑话!那是大昭的皇后,你岂能比!皇后若佩戴东珠,宫嫔都不敢戴品级相同的,你这丫头能够得上什么?连个三品夫君都没嫁呢就要皇后娘娘的东西!那东珠就算有也不能添置给你!早与娘亲说过不能娇宠太过,你这性子非要惹出事端来!”

贺良材又气又无法,猛灌了好几口茶水。他确实与贺老爷进胤城上官宴,远远地瞻仰过九五之尊。当年元帝与皇后一同给百官敬宴,凤冠上不下数十颗的东珠灼灼夺目。他也当真是见过太子一面,只是远远够不上说话的品级。祁谟那年坐在上席只与重阳候府往来,压根儿不记得这四品官的儿子是谁。

回小凉庄后贺良材将此番描补成与太子把酒言欢,一时成了庄子中的美谈。现下听自己娇宠惯了的小妹张口就要东珠添妆,气得瞪眼冒火,就差给这傻丫头劈头盖脸责骂一通了。贺小芸的性子爱闹爱哭,见大哥不依着自己便哭开了,两只浅藕粉色的栀花软鞋也踢了,一口一句没有东珠没脸出嫁不如死了,点霜花的胭脂哭开也成了两道花泪。

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小妹,哭了半柱香就哭乱了贺良材的心思,不得不哀怨道:“你们这些丫头都是死的吗!小姐快要添妆,哭劈了嗓子你们赔得起!还不快哄着去!”

几名丫头点头如捣蒜,纷纷围上去劝解小姐。贺小芸一见此事有戏,哽咽道:“你们别劝,我自打出了娘胎就没这般丢人过,一世就这么一回的日子还要被人讥笑……我的命怎得这般苦啊……”

“得了!大哥再去胤城寻寻,若有东珠重金添购一匣子来给你添妆!你们伺候好小姐梳洗,别没了规矩!再哭就没了!”贺良材起身道,也是被亲妹的话顶得肺疼,抬脚出门去了。贺小芸见戏演完了,断线的泪珠登时收住,急忙坐回黄铜镜前,晃着丝帕吆喝丫头重新伺候她束发。一时心里头痛快极了,瞧着镜中的发梳更是喜欢,摘下来摸摸宝贝似的,谁也不给碰。这样好的物件可要显摆,添妆那日她就戴上,叫几个平日里敢跟她抢风头的小姐们甘拜下风。

而此时四皇子祁容已换上一身白玉便服,脱去墨色衣衫大氅,更与宫中那当太子的五弟像极了几分。现下他身后站侍卫九名,在丞县衙门的正门口拾起了鼓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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