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儿戏,属下也不敢多劝什么,只能自己担心。王爷若是忍心,不喝就不喝罢。”
长安王的怒火立刻便熄灭了,卫止戈更是打蛇随棍上,按着刀笑道:“看王爷身体康健,要是实在不想喝药,不如我们过过招,发散发散火气。”
他看着长安王的眼神有点不怀好意,总向下三路打量,长安王心想要是不喝药发散,最后还不是药性来了发散到床上,还不如喝了药一劳永逸呢。
卫氏兄弟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把长安王堵得无话可说无处可逃,被两人半搂半抱地放在了床帐里,头大如斗地道:“别靠近了!本王这就喝……我喝还不行吗!”
他一边推开这两位“爱妃”,一边悲壮地仰首喝尽。
长安王刚刚喝空了那一碗既黑且苦的药,满心都是对自己的怜爱,结果一抬头,却见卫止戈和卫无锋都笑着看他,摩拳擦掌地围了过来,他立刻警觉,攥着床帐向内退却,却被卫止戈顺势一抱拥了满怀,卫无锋又贴心地替他除了鞋袜,将他整个人往床上一捞,他便骑虎难下。
卫止戈胆大包天,捏着王爷的下巴调戏王爷,还拍了拍他的脸颊道:“下官这儿还有更苦的东西喂您呢。”
他眼神幽深,语气低沉,吓得长安王脊背上炸起一片寒意——
天塌地陷了,卫止戈竟然开窍了!
长安王百思不得其解事情是怎么演变到如今这一步的,但卫氏兄弟却清楚得很。
药是优罗配的,为了配药,他没少先拿长安王试药,长安王昏迷了十几日,卫止戈已数次横刀架上优罗脖颈,连卫无锋都动了怒。长安王是没心没肺一枕好眠,卫无锋天天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反而狠狠瘦了一圈。
卫无锋是实干的性子,笃信勤能补拙,一应事务不假他人手,连蕊云都感叹:“他比我这跟了王爷十几年的还会顺毛捋呢!”遂将贴身之事都交给了他。
难得这次卫止戈竟没有嫉妒,管宁看热闹不嫌事大,偷偷挑唆他:“卫大人,您看人家多细心……啧啧啧。”卫止戈冷扫他一眼道,“本使不必学这些做小低伏的事。”
说罢,意犹未尽地指了指优罗炼药的密室:“本使看管人犯的差事,他也做不来!”
卫止戈其实并不是没有起过挤占卫无锋身边位子的心思,但自他打翻了粥碗三次、熬药把药熬成药渣五次、替病人擦身结果浮想联翩把病人的要紧处擦破了一次之后,他就歇了这份心。再加上他冷眼观察卫无锋,哪怕以最挑剔的眼光来看,这小侍卫也是一心奉公,并未假公济私,最多只敢趁夜深人静,悄悄勾一勾王爷的手指,这才罢休。
看着卫无锋一言不发,日渐消瘦地守着王爷,卫止戈竟然有几分感同身受的心酸,更多的是愧疚。行伍之人,其实大多擅长照顾伤患,但他却没在王爷身上练出这份功夫,细细想来,竟是因为长安王以王子之尊,竟多次以肉身替他抵挡,又屡屡亲为照料他,回朝时更是从不争功,极力抬举。
王爷的爱意不止表露在自荐枕席上,早在更早之前,他便已开始不求回报地付出。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卫止戈便觉呼吸艰涩。
他苦苦地问管宁:“王爷现在,是否更需要一个贴心的,温顺的人?他是不是已经不能原谅我了?”
管宁仔细想了想道:“这事儿,还是得看王爷自己的意思。”
从没正儿八经谈过情的卫止戈听了这相当于没说的话,也奉为玉旨纶音,一天十次不错眼地往长安王寝室内跑,又要盯着优罗,偶尔小憩还是满脑子那人背影,绝情断念而去,根本没有睡过几天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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