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么说,倒好像我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似的。”阿箐看不清表情,道,“后来呢?”
“后来。”晓星尘唇边露出一抹十分动人,如春暖花开般的微笑,“后来那乞儿也舍不得侠客死,上天入地用了八年时间去救,最终九死一生,舍了自己三十年阳寿,换侠客复生,从此洗心革面,甘愿跟在侠客身边行善救人,以赎罪业。两人互通心意,结为道侣,现在过得很幸福。”
他拍拍阿箐:“好了。故事说完了。睡觉吧。”
阿箐却甩开他的胳膊,突然犯病,愤愤不平地道:“哎呀!这个的故事真是气死我了!一个好得气死人,一个是坏得气死人!那个害人害己的乞儿真讨厌!”
她跳起来又要跑走,晓星尘连忙搂住她,口中道:“那侠客的妹子听闻此事,也是这么说的。当年侠客让她跑,她却没有跑,多年后重逢是死里逃生,往事都忘了。阿箐,你说那个妹妹,当初去干了什么呢?”
阿箐瞪大双眼,抬头看晓星尘,一时不知晓星尘是否已看穿了自己连日来装神弄鬼想黏着不走的心思。
但白衣道人人淡如菊,看不出一丝破绽。
阿箐揪着晓星尘衣袖,心中喊道:道长,你被他骗了,你又被他骗了!他就是一个恶魔,你怎么能信他呢?她心中天人交战,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想对晓星尘说出薛洋八年来对义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谁知,她刚要冲口而出,后脑勺便传来的阵阵麻意。
床边的薛洋,忽然无声无息地,从袖中抽出了一把锋芒森寒的长剑。
降灾。
他将剑尖对准阿箐的方向,只要她再开口,就会被降灾捅穿咽喉。
这样的场景,在上一辈子的义庄中,阿箐也遇见过。
当年她胆大又镇定,仍是往前走,薛洋被她骗过,三次试探都以失败告终。
而这一生,她同样不会怕他。阿箐定了定神,刚要继续开口,薛洋却突然露出狞笑,手腕一转,将降灾放上了身前晓星尘的喉管处。
阿箐浑身大震,看着浑然未察依旧微笑的晓星尘。那剑尖抵到晓星尘咽喉不到半寸,薛洋阴阴在晓星尘身后露出半张脸,以天真无邪的口吻道:“小瞎子,道长问你话呢,你是不是睡着啦?”
阿箐揪紧床单,一动也不敢动,而薛洋的降灾却沉稳有力地继续刺向晓星尘白皙的脖子,已经割断了晓星尘几根发丝,落在了地上。
他疯了,他是疯子!阿箐心中尖叫道,薛洋依旧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薛洋的眼神十分清楚,脸上还顶着阿箐下午故意撞出来的红肿。他在警告阿箐,如果自己得不到晓星尘,那就毁了晓星尘,让她和宋岚也得不到。
就和前世义城一样,论对晓星尘的执念,无人是他对手。
晓星尘依旧对阿箐微笑,温柔道:“睡了吗?”
那剑锋即将碰触并刺破晓星尘的肌肤。
“没睡,道长。”阿箐开口道,“我想那妹妹虽然讨厌这个坏东西,但只要哥哥高兴,她也勉为其难,会认了吧。”
薛洋主动撤了手,把降灾收回了袖中。
晓星尘喜不自禁,将阿箐抱在怀中,道:“我以为她还是个孩子,无法做到原谅的。”
阿箐紧紧搂住晓星尘,看着上方薛洋微笑的脸,眼中泪水落下。
“阿箐?”晓星尘还想说什么,忽然栖鹤院外却传来人仰马翻之声。
“三毒圣手息怒啊!”
“江宗主鞭下留情!”
人声鼎沸,许多人在这么说。
江澄怒不可遏的声音渐行渐近:“偷东西偷到我头上来了,是欺我莲花坞无人吗?!”
聂怀桑的声音懒洋洋道:“不过要江宗主以现金赔偿昨日损毁的床帏啊、屏风啊,舍不得钱就直说呗,都说了你可以用别的法子还账啊,嘿嘿。”
“……”江澄似乎恼羞成怒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冷冷道,“本宗主的钱袋,究竟是谁偷了。”
他声调不高,但如寒冰刺股。
宋岚的声音也传来:“三毒圣手神功盖世,能从你身上窃走钱袋,整个不净世,也就泽芜君、我和星尘能做到了吧。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扰人清梦闹到这里来,是想搜我宋岚的身么。”
宋岚上一世说话就冷飕飕的十分不中听,凡找他劝架的无不都是小事化大、大事开打,人家喝凉粉时随手扯了他的衣袖,宋岚也是毫不留情一记拂尘抽出。聂怀桑本只是逗江澄玩,听宋岚气到江澄,也不由开口。
薛洋噗嗤一笑,道:“这么乱糟糟的,你一句我一句,养鸭子似的,真像当初道长押我去金麟台的时候。那时候也是金光瑶狡猾,说我就说我呗,非要扯到当年魏无羡的事上去,活活把江澄气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江宗主脾气一点都没变啊。”
“不,变了。”他拖长语调,幸灾乐祸道,“变得更凶残了。”
“阿洋。”晓星尘微嗔道,挽起拂尘起身离开,“我去看看情况。”
他一走,窗外剑拔弩张的动静立刻就得到控制。
可屋子里,留下薛洋和阿箐两人四目相对,更是安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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