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和聂明玦提过,聂明玦先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随后自己恼羞成怒,把这不敬兄长的脓包弟弟打得屁股开花。
“仙子本来就是木的。”蓝曦臣含笑道,“桑弟见过古灵精怪的菩萨吗?”
聂怀桑的表情写着“一点也不好笑”。蓝曦臣从聂怀桑怀中掏出九转丹,那是江澄给的东西,聂怀桑立刻挣动起来,蓝曦臣一根手指就将他压得动弹不得。聂怀桑无法反抗,盯着蓝曦臣道:“古灵精怪的菩萨没见过,动手夺人私物的仙子今日开眼见着了。”
“九转丹是能解尸气的东西,救命要紧,只能当回强盗。”蓝曦臣含笑看着聂怀桑,用宠溺的语气道,“桑弟,你的曦臣哥吸入尸气,急需服下一颗九转丹。”
“我从前也和财大气粗的江宗主那般,随身带着。”他转动指尖丹药,叹气道,“曾几何时,我也很有钱的。”
让他变穷的罪魁祸首已不发一言,将头偏了过去。
蓝曦臣见状收起笑意,沉声道:“我的三个弟弟,忘机早成,瑶弟乖巧,可逗起来最有趣可爱的,还是桑弟。”
聂怀桑依稀想起来,聂明玦和蓝曦臣是好友,他幼时常被大哥带去云深不知处玩,蓝曦臣是格外喜爱逗他。有一回他趴在石桌上,聂明玦和蓝曦臣一个给他扎辫子,一个给他绑发带,将他打扮成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玩得不亦乐乎,就这样在姑苏的草长莺飞中逗弄消磨整个下午。
“桑弟如今,已不愿被我逗了。”蓝曦臣正色,将九转丹放入聂怀桑唇边,道,“吃吧。”
聂怀桑不料他将九转丹让给自己,不禁睁眼望了一眼蓝曦臣,见蓝曦臣满脸菩萨相,又是一阵恼火愤恨,死活不开口。蓝曦臣道:“江宗主给你这颗九转丹,是让你吃下去的,不是让你留在身边睹物思人的!”聂怀桑依旧不吃,蓝曦臣捏住聂怀桑下巴,用力到聂怀桑脸色惨白,聂怀桑还是不肯张口,蓝曦臣板起脸道:“桑弟不吃,我便将你下巴卸了。”
聂怀桑抵死不从。
蓝曦臣做这等威胁恐吓之事别人看着别扭,自己也浑身不得劲,僵持了片刻,叹了口气,放开聂怀桑,展颜道:“原来桑弟……难怪,断袖嘛。”
聂怀桑心想:你他妈在说什么?但死死抿着双唇,并不开口。
蓝曦臣顶着那张俊美出尘的菩萨脸,道:“你若不吃药,我只好含着九转丹,捏住你下巴不让你咬人,再吻住你,顶开你的牙关,伸舌头进去,压住你的舌头,将九转丹送入你的口内,让你无法抵抗地吞进去。我力气这么大,你一定挣不过我。”
他刻意描述得如此详细露骨,聂怀桑听得脸色发紫,在他作势要含住九转丹时,一把抢过九转丹吞了进去。
原来你是这样的泽芜君。
泽芜君蓝曦臣是个无底线无节操无可救药的无脑弟控,凡是照顾哄逗弟弟的事,他都很喜欢做,可蓝忘机完美得像个假人,是不用他照顾哄逗的。有一回他看见聂明玦叫骂哄求聂怀桑喝药,丧心病狂般的艳羡无比,回家回味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半年后蓝忘机病了,他端着苦药给他,蓝忘机简短道一声“多谢兄长”,仰头便将那苦如黄连的汤药一饮而尽,眉头都不曾皱上一皱。蓝曦臣失魂落魄地端走空碗,哄弟弟吃药?不存在。
儿时梦想一朝梦圆,他心情甚好,脸上更是春风徐徐德泽大地。
聂怀桑闭目调理气息,尸气逐渐消解,蓝曦臣却越来越虚弱,不住轻咳。
聂怀桑睁开眼时,面无表情,对虚弱的蓝曦臣道:“我做的这些事,你都知道了。”
蓝曦臣微微点头。
聂怀桑道:“你可知,魏无羡还有蓝忘机,带着我大哥的无头尸体找你,你们在密室密谈时,我便躲在一旁。”
蓝曦臣默然无语。
“我听见蓝忘机还有魏无羡朝你揭发金光瑶的所作所为,”聂怀桑道,“可你还是相信金光瑶。”
蓝曦臣无法辩驳。
“后来我不死心,金麟台之变后,又潜入了云深不知处。”聂怀桑道,“我心中总有一分不信。不信世上竟有如此不顾兄长的弟弟,我还对你怀抱着一分希望,希望看见你在目睹金麟台之变后,会憎恶金光瑶,会对大哥的死悲痛万分。但你那些日子,心心念念的人是谁?牵肠挂肚的人是谁?百般找借口为其开脱的人又是谁!”
蓝曦臣闭上眼睛,又流下一行清泪。
他也没有办法。好像是天生如此,在叔叔、伯伯、哥哥和弟弟之间,他总是要偏心弟弟的。
他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次之后,我对你失望透顶,笑自己无知,彻底放弃了你。”聂怀桑道,“我不惜绑走金凌和蓝景仪,就是要让你亲自尝尝,被露出真面目的金光瑶所害的滋味。你知不知道,我在观音庙装睡时,见你被金光瑶害得内力全无,我内心多么痛快。”
“你恨我。你爱江澄。”蓝曦臣摇头道,“为了你恨的人,去伤害你爱的人,真是愚蠢至极。”
聂怀桑一脚将蓝曦臣踹翻于地,骑在蓝曦臣身上,对蓝曦臣拳打脚踢,叫骂道:“你凭什么教训我,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哥了?!我最讨厌你这幅样子,大家一个个都脏了,都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还和庙里不食烟火的菩萨那般!我也可以和你一样的啊,只要你把我哥哥还回来,只要你赔我哥哥!”
他见蓝曦臣一点都不反抗,更是怒不可遏,全然忘记自己是仙鬼双修之人,只靠着原始的本能拳打脚踢,骂道:“你别装高贵了!你还手啊!”
蓝曦臣满目都是痛色,道:“瑶弟,是真的将你当他弟弟的。”
他还敢在他面前为金光瑶说话!
聂怀桑怒极反笑,道:“你知道你的那位瑶弟,现在身处何方吗?”
“剜去双目,拔掉舌头,斫断四肢,毁去面目,穿透琵琶骨,黑发遮面,糟糠掩口。”他指着君子道下的滚滚激流,道,“被我扔进了寒潭。”
一记重拳举了起来,却终究砸到了聂怀桑脑边的地上。
“蓝曦臣,”聂怀桑此时被蓝曦臣压到地面,他看着蓝曦臣伤上加伤血中增血的右手,冷冷道,“你总是妇人之仁。”
这张脸,在蓝曦臣眼中,和金光瑶的脸重合在一起,蓝曦臣竟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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