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晓星尘是看不见的,何况他此时全然兽化,满脑子除了占有薛洋已没有清明的神智。
可此时此刻,他眼前偏偏清晰无比地,出现了薛洋的双眼。
这双眼睛,上次看见,还是十四年前的事了。
金星雪浪遍开的高台上,那眼睛神色诡异至极,牢牢盯住自己,将自己内心搅得一片慌乱,一种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随之而来他永远也回不去了的不安预感油然而生,甚至带些那当年引诱自己下山的,危险而矛盾的憧憬。
——“道长,你可别忘了我。咱们走着瞧。”
——“晓星尘,你若进来,日后一定会后悔。”
清明不过昙花一现,晓星尘通灵般的复明又回归永寂的暗夜里。自己所爱的肉体活色生香地敞开在胯下,往前一挺便能采撷占有,晓星尘很快又除了原始本能,什么都置之不理了。
薛洋闭上了眼睛。
肉刃毫不留情地用力朝前,破开闭合的穴口,即将挺进来。
晓星尘伏在薛洋肩头,薛洋在他耳边,突然露出了七岁时的委屈表情,呢喃着诉苦道:“好疼。”
他知道事已至此,是再也没有办法了。但伤害自己的是晓星尘,他便忍不住要对他说。
“道长,”放弃抵挡的青年,对侵犯自己的男人轻声道,“我疼。”
雪白的道袍被解落下去,乌黑的劲装被脱褪下来。
霜华被人轻轻放在一边,和降灾并列在一起。
地板上,两道修长的人影,紧紧缠在一起,却始终没有彻底交融。
薛洋闭着眼,他觉得自己没哭,而晓星尘的手轻轻从他的脸一路抚摸下去,游走到他的左手,捧起来,对待珍宝般虔诚地亲吻那根小指。
被车轮碾成一团烂泥的断指,昔年惹稚子无人问津的嚎啕一场。
青年薛洋死了般地躺在地上,他本以为那场钻心之痛今日又要领教品尝。
“疼。”他呢喃着朝施虐者诉苦,为自己打抱不平,道,“会疼。”
若天地之间可得放心撒娇的一席安心处,谁又会用七十条人命换一场狠烈而沉默的诉苦。
晓星尘翻身,将薛洋抱在身上,依旧粗喘不止,沉默而温柔地安抚薛洋脑后的黑色长发。
薛洋双臂环在晓星尘脖颈,深深埋脸于他锁骨处,亦不发一言。
在这个人面前,他突然一点也不想忍痛了。
“嗯。”晓星尘清丽的嗓音因被情欲折磨而嘶哑破碎,缓缓道,“不疼了。”
怀中的人像猫一般,更紧地搂住了他。
日晷上的阴影还远没有走满预计的格数,胡古月一边等,一边从袖中掏出个布包,摊开后却原来是一整套用以剔骨剖肉的凶恶刀具。
老人长着斑点的手逐一拂过这些薄刃和尖锋,拇指细细摩擦着一根弯钩上黯淡的血迹。
离上次这样精致地虐杀,已有二十五年。那女人一开始是多么的桀骜与嘴硬,到最后几百刀的时候,还不是屎尿失禁,呜咽哀求自己快些杀了她。
可怜她的喉管插入三根长针,挑断了吞咽施力的肌肉,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你为什么要违背誓言,负心离弃。”划开的肌肤像花瓣那般朝外翻卷,漂亮的声音是小刀顺着肌肉纹理浅浅剖片的精湛功底。镊子夹住那片人肉,头发花白的青衫老人放在阳光下打量那薄如蝉翼的透明肉片,铁石心肠地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镊子将肉片放在案上的大圆盘中,与之前几百片肉公整地摆列成花瓣般的队形。
他实在太老了,不知手还握不握得住刀具。
这一回受刑的人,罪大恶极,比之前两位,都更该死得多。
老人眼中流露激烈的杀意,却突然听见一声极凄厉而悔痛的惨叫,穿透石门。
薛洋是极能忍痛的,如此痛彻心扉的哀嚎,正是胡古月想听的那道声音。
他一挥袖子收起凶器,又看了下日晷,皱眉道:“清醒得这么快?”
“来人,有谁在吗?来人,”晓星尘仓皇无措的求助,一声急过一声,泫然欲泣地传了过来,“救人,救人!”
胡古月扭动壁上机关,开启石门。
他刚负手走进去,便讥讽地怪笑了一声:“这般不经操。”
室内弥漫着浓郁的,男人精液的气味。满地都是破碎的白绫,显示方才战况之激烈。晓星尘覆眼的白布又重新绑上,正哆哆嗦嗦地给地上的薛洋拉好衣服,全是悔不当初的神态。胡古月的话语如此刺耳,道人豁然拔出霜华指着胡古月的方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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