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凌觉,双手拄剑朝地上的伤者投去一瞥:“是他们跟了我一夜。”
李爵扭头瞪那废了手的。
那人则望着凌觉不肯置信:“你没出城?”
凌觉依旧眉眼冷淡:“出去了就不能再回来么?”
“凌、凌家是……”
“是,也不是!”凌觉睨了眼气急败坏的李爵,“我的确应了一桩闲事,不过我也很不喜欢身后总有狗跟着。”
刺客扑通跪倒在地。
凌觉歪着头问李爵:“这人你要?”
李爵呼哧呼哧喘,才犟头倔脑说声:“废话——”半口腥血上溢,伴随话音呕落,他自己先怔住。
凌觉提剑掠身迅疾闪出,先将刺客穴位点住,返回来将李爵搀一搀。
李爵还逞强,想要甩脱他,胳膊才抬起来眼前便是一黑,径直扑进凌觉怀中。
边塞少起高楼,视野中的一切都是坦荡直白的,将风都纵得放肆许多。
鹰在天空盘旋尖啸,羽翼舒展,像在接受光与云的洗礼。它领着绝尘一骑飒踏奔来,叩响了城关的门。
一日里反复折腾,李爵本已向好的伤势急转直下,饶是凌觉慷慨,祭出修为相救一场,也只得暂时压制伤情发作,其人尚昏迷着。
凌觉也分辨得出,能要李爵命的非伤,而是余毒。
斗室内两人对面而坐,老主簿难掩气馁:“我不该给他那些药粉。”
凌觉居然展颜一笑,叫气质焕发得温厚了起来,与前一日判若两人。他好声好气地宽慰陈森:“但您若不给他,这一出诱敌之计也使不出来了。”
陈森看着眼前似灵魂脱换了的人,仍沉浸在巨大的惊诧中回不过神来。
凌觉则习以为常了般,笑得谦和:“他累了就惯爱躲起来睡觉。”
陈森无措地点了点头:“唔!我以前听小叶提过。你,呃,您是最早的那位!老朽是说……”
说也说不清,一团乱麻。
凌觉更笑:“凌某区区江湖晚辈,陈老莫要折煞了我!”
“哦、哦,好!”
“呵,真怪!”凌觉瞥了眼内室,言语间竟约略涩然,“明明都说他凶,却还同他更亲近些。因为我看起来很难取信于人,是吗?”
陈森望着这张始终笑吟吟的面庞,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人事的疏离判断竟然如此狡黠反常。习惯了笑里藏刀,宁愿面对直率的铮烈,而不肯轻信友善。但于真正怀抱善意的人来说,这样的猜疑防备,又何其无辜?
老人自嘲地笑了下,摇摇头:“信不过自己罢了!”
凌觉莞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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