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忧虑、伤心、愤恨:“我也想知道啊,为什么今天还是没有消息!警察局那边我天天去,每次人家都说还在找,人还没有消息,让我别着急。”
“可我怎么能不着急呢?我常常想,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所以你一气之下就走了?还是你在怪我忽略了你,不像以前那样亲密了?我想改啊,可是我找不到你!你究竟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一点也没有!”
潘逍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连忙搂住他,感觉着比以前消瘦了一圈的潘逍,心里直把周世蕴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遍。
“对不起,对不起,阿逍,哥不是有意的。不是你的错,错不在你,错的是哥。以后有什么事哥都和你说,哥再也不会一声不吭的跑掉了。”我尽捡着好听的话哄着。今晚潘逍情绪太激动了,完全丧失了理智。
我摩挲着潘逍的肩头,听着他一边喃喃的说着什么,眼皮一点点地耷拉了下来。偶尔还会猛的一睁眼,发现我还在,才渐渐的睡去。睡着了还在嘀咕着什么,我低下头贴着耳朵听着,才听清他说的是“哥你不许骗我”。
听到这句话我心脏又是猛的一阵抽痛。这个情绪化的、稚气的、大哭着的潘逍,是我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只因为我一年的杳无音信,才让曾经大大咧咧的大男生,如今哭成了这副模样。
潘逍这个样子,我没办法放他一个人睡,否则第二天他不见我,又是一阵惊惶,我舍不得。于是我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把他横抱了起来。
潘逍真的消瘦了很多,瘦的只剩下了一副轻轻的骨架,掂在手里,半点儿重量也无。我抱着他进了卧室,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今晚没有月光,只有几点路灯光透过没拉上窗帘的窗户,照射了进来。我没打开卧室的落地灯,就这样凑近了看着潘逍,看着他棱角突出的脸、紧皱着的眉,以及喃喃着若有似无的呓语,只觉得整颗心都在翻滚,都在阵痛,都在煎熬。
我当然知道潘逍对我有着很深的感情,刚才发生的一切无不告诉我,他真的很爱我。
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我希望他想要狠狠地吻我、抱我,想上我,或者被我上,想要无时无刻的触碰到我,一伸手,我就在。就像我想对他做的那样。
我在这场注定无疾而终的暗恋中越陷越深,而潘逍自己却毫无察觉,甚至没有半点对我有欲望的苗头。我虽然并不想掰弯他,可是我偶尔也有荷尔蒙爆棚忍不住的时候。不管我是刚出浴,只穿着内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他面前走过,还是故意忘拿睡衣,让他进来帮我递一下衣服,甚至有一次我打球伤了胳膊让他帮忙擦背。每一次他都毫无感觉,半点波澜也无,反倒是我自己,被自己作的起了反应,一时难以平息。
一想到过去潘逍这些劣迹斑斑的“事迹”,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根死榆木疙瘩,真是半点儿不开窍,完全察觉不到他哥的龌龊心思。
我凝视着潘逍的面庞,在心里说道:“可就是这样,阿逍啊,哥如何能继续同你如以前一般相处呢?哥真的很怕,有一天会完全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伤害你的妻子孩子,破坏你原本美满的家庭。阿逍啊,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我也不会永远看着你幸福安乐。原谅哥的自私,哥实在是做不到大度。”
我打定了主意,以后一点点的退出潘逍的生活,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既然知道彼此不会有结局,那么干脆利落远远好过拖泥带水。
我一整晚几乎没怎么睡,只觉得眼睛眯了一会儿,天就大亮了。潘逍还没醒,一整晚他都睡得颇为不安稳。
憋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去上了个厕所。等我出来后,就发现他正靠在床头,面脸的焦灼与疲惫。直到那双红肿的眼睛看到了我,他才仿佛安定了下来,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怎么办呢,潘逍小可爱又让我的心脏揪着发疼。
我走过去,坐在床头,轻轻地揉着他的脑袋,他也安静而顺从的靠在我身上。阳光洒下来,树影随着清风慢慢的摇曳着。
如果没有接下去的场景的话,这大概是个非常美好的早晨了。
然而,潘逍很快开启了昨晚未完的质问模式。
“哥你为什么,那么久,消失了那么久?”
我顾左右而言他,“我不是让人给你们送信的嘛,导师有一个机密的科研项目,不让人跟外界联系。”
“哥你到现在还在撒谎,”潘逍脸都气红了,道:“我去你们学校问过了,你们导师根本没有什么机密的项目。”
我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这个谎确实撒得不高明,一查证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可是我实在是有口难言,之前的经历,说实话我并不想让潘逍知道。一来是我觉得这个经历说出来很难堪;二来,这事无处不透着诡异,在没有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我既不想让潘逍因为这件事而愤恨、难过,也不想把完全和此事没有关系的潘逍牵扯进来。
于是我努力地转移话题:“我们先回去看爸妈吧。我那么长时间都没个消息,他们一定很着急。我先打个电话给他们。”
我不想抱着愧疚的心情面对潘逍和他爸妈,可是这种愧疚又是难以避免的。我翻出许久不曾碰过的手机时,手都颤抖地握不住它。我怀着一种颇为复杂的心情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开了机。
一开机我就被无数条冒出来的短信轰炸了,手机像个伤寒病人一样抖得停不下来,我一度怀疑这手机会不会因此而故障。足足有十多分钟过去了,手机才停止了振动。倒是没故障,手机欠费停机了。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潘逍,于是拿过他的手机给爸妈打了个电话。
几秒后,电话接通了。
我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逍逍。”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潘逍妈妈的声音时,我突然鼻子一酸。昨晚潘逍搂着我大哭,哭得我心都揪着疼时,我都没有想要哭的感觉,这会儿,听见干妈的声音时,我哽住了。
清了清嗓子,我低声地说:“干妈,是我,江舢。”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好久才传来了低泣声。干爹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子啊,没事儿就好。你干妈这会儿太激动了。你们中午回来吃吧,我给你们做饭。”
电话挂断后,我盯着手机愣了好久,直到潘逍洗漱完后走到我旁边坐下。我转头看他,他看起来比昨晚精神多了,虽然眼睛还是有点肿。
“阿逍,对不起。”我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我这次也是身不由己,这件事不是一件两件事能够说清的。”
“哥,我没有逼问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再体会一遍你突然一声不吭地消失了一年多的滋味。”
“我知道,我懂。要是你也消失了整整一年的话,我大概会疯了吧。”我看着他,意有所指的说。
潘逍显然没听出第二层意思,只是皱着眉说:“哥,这事是不是跟你的亲生爸妈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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