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四个人在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明刀暗箭、最好不见的友好气氛中结束了这顿饭。
临出门前,张三悄悄拉过易天朗,“王爷,你能不能劝劝珍宝,别再做菜了,他这以糊为熟的标准,咱啥时候能吃点正常菜呢?你行行好,想个办法吧。”
易天朗看着张三无比期待的眼睛,有点无奈,“你就不能再将就一阵?等他的兴致没了,自然就不用再吃了。”
“不行,将就不了了,你闻闻,”张三把袖子举到易天朗的鼻子下,“我身上都吃出糊味来了。”
易天朗扒拉开眼前的胳膊,“去去去,你几天没洗澡了?哪里就是糊味了。”
“想个办法嘛!”张三豁出去了,拽着易天朗的袖子嗲声嗲气地摇晃。
“恶心死了!”易天朗一脸厌弃。
“行不行嘛——”张三死猪不怕开水烫,为了自己的舌头和五脏庙,今天说什么也得让易天朗屈服,“行不行嘛——”
“行行行,你别拽了,再这么说话,小心我吐你一脸,”易天朗被他恶心得没办法。
“你答应了!”张三终于让易天朗松口,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要重见天日了,” 连忙向另外两个人招手道,“还不快走?别等王爷反悔啦。”
董铁、刘季阳听了,马上风萧萧兮易水寒,一脸郑重地抱拳告辞,毅然转身,恨不得壮士一去兮不回还。
易天朗送走三人,一边往自己房里走,一边琢磨怎么说服珍宝,既不能伤了珍宝的自尊心,又要让珍宝放弃学厨,晓之以理是不行的,如今可行,只能动之以情了。易天朗眼珠转了又转,打好了主意。
第24章 二十四
次日,易天朗留在府中。用过午膳,和珍宝到书房品茗下棋。
“珍宝,”易天朗在地上遛了几圈之后,站到珍宝面前。
珍宝的眼睛本来随着易天朗转来转去,不想他忽然停在眼前,吓了一跳,“怎么啦?”
“是我不好,”易天朗面色凝重,有点痛心疾首的意思。
珍宝着实又吃了一惊,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模样,想到午膳时还有说有笑,怎么忽然脸色就如此难看起来?莫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珍宝不由心中一紧,关切道:“怎么啦?天朗?”
“你别着急,”见珍宝漂亮的脸蛋变了颜色,易天朗一阵心虚,看来演过头了,赶紧整理表情,安慰起来,“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经济繁荣,当然,这些都不归本王操心。。。”
珍宝听他刚开口就一如既往地高谈阔论,一颗悬起的心顿时安稳下来,易王爷一胡说八道,就决没什么正经事,脸上再怎么作色,也掩盖不了小题大做、没题硬做的恶趣味,“你要说什么?看你刚才那么沉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珍宝嗔怪了一句。
“是本王不好,吓到你了,我只是想起,你随我来到大粥快有一年了吧?”
珍宝抬头,心里疑惑,“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想了想答道:“离开羽雾岛二百八十七天了。”
“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有点想羽雾岛了?”易天朗不想挑起珍宝的思乡离愁,不料弄巧成拙,一开口反而提起了羽雾岛,心中着实后悔,无奈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只能在心中说了句“该死。”
珍宝没吭声,点了一下头,眸子落在手中的茶碗上,默默地用碗盖一下一下地拨着浮起的茶叶。
“我派人出海寻过,却一直没有找到,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让人找的,等找到了,就带你回去看看。”
珍宝又点了一下头,兴致缺缺地继续摆弄茶碗。
“房间里太闷了,”易天朗伸手接过珍宝的茶碗,放在桌子上,“不如去园子里瞧瞧,现在秋高气爽,菊花都开了,好些个颜色呢。”珍宝听了仍提不起兴致,易天朗却不由分说,拉起珍宝向外走去。
王府的园子里,应时地开满了各色菊花。大大小小的花朵,五颜六色,在午后的艳阳下灿烂地怒放着,异彩纷呈的美丽。忙得大苍蝇、小蜜蜂,各种各样的飞虫儿,从这一朵到那一朵,从上一朵到下一朵,在一小片的花海中间,闹哄哄、熙攘攘地狂欢。
“看,满园的花团锦簇,不比春天差吧。”易天朗显得兴致盎然,指着一片花海朗声道。
“羽雾岛上没有四季,一直都是绿色的。”珍宝的思绪还没有从羽雾岛中走出来。
易天朗拉着珍宝的手,走上园中小径,“那岂不更应该好好感受一下,春夏秋冬,四季更迭的景致?现在是秋天,你看这红叶黄花,不也是别样的美丽吗?等再到了冬天,我带你去更北的地方,看冰雕,坐雪犁,好不好?”
珍宝点点头,顺着易天朗的手指,展目望去,满园的金秋风光,说不出的浓稠、艳丽,太阳暖洋洋地照着劲松翠柏,槐杨初黄,一池碧水映着通透的蓝天,几朵白云舒展而过,格外的清爽。
珍宝被这大好秋光所感染,深呼出一口气,易天朗拉着珍宝,追一会蝴蝶,捉几只螳螂、秋蝉,逮着个肥大的蚱蜢再吓唬一下。珍宝被易天朗有意无意地破坏掉沉郁起来的心情,渐渐被这些花鸟虫草勾了心思,不再去想那缥缈的羽雾岛。
两人嬉闹了一阵,来到小山丘上的结庐亭里休息。易天朗支起一条腿,靠着亭柱坐下,手里摆弄着一根狗尾巴草,扭头看着亭外的景色。亭子虽然不高,却也将满园的秋色尽收眼底,对面的假山上一股溪流倾泻进两亩方池中,潺潺水声,幽幽花香,道不尽满园的宁静繁华。
易天朗招了招手,珍宝乖顺地走到他面前,易天朗抬头笑着说:“离那么远干嘛?”一把将珍宝拉到怀里坐下,一手搂住珍宝,一手拿着毛茸茸的草茎,搔着珍宝的脖子。珍宝笑着躲闪,口中嗔道:“王爷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象个孩子似的淘气!”
“哪里淘气?说!”易天朗扔了草茎,两手在珍宝的腰上搔痒,珍宝熬不过,连声叫道:“服了!服了!”笑软在易天朗的怀里。
易天朗搂紧靠在怀里的珍宝,突然就有种想要揉进身体里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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