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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毕业。

做完结业报告后，他拿出手机准备给父亲打电话，想告诉父亲自己拿到了当地世界五百强企业offer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好几个月没跟父亲联系了。

准备报告那些天他忙得整日脚不沾地，完全没摸过手机，他有些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拨出了电话。

一阵铃后，机械的女声响起。

无人接听。

顾垂晏拧着眉摁掉了电话，想着这会儿父亲可能在工作，就准备晚些时候再打。

—2—

后来的一整天，顾垂晏隔几分钟就给赵邈发短信，但一直没有收到回信，他很担心，就请了假连夜飞回国。

三年未归，再走进那个充满回忆的高级公寓区，他感觉有些陌生，正唏嘘着，就听到有人喊他。

“嘿！那边那个穿黑衣服的小哥！”

顾垂晏偏了头看过去，发现一个中年男人正急切地挥舞着手臂。

如果你没有把半个身子都探出车窗的话，我应该会觉得你是个又帅又有气质的叔叔，这么想着，顾垂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挪了过去，“您叫我？”

“对对。”那个男人把身子缩回车里，问道，“你是这个小区的住户？”

“算是吧。”

“……算？”那个男人状似不解地挠了挠头，也不等他说明，又道，“算了不纠结这个了，我是想问，你认不认识赵邈？”

“……”就是我爸，我能不认识么？顾垂晏警惕地看着男人，思考着父亲失联一事与这个男人有关系的可能性。

那男人好像是个话痨，没人接话也能往下继续叨，“我听说他住这个小区，但不知道地址，在这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可把我热死了……对了，你知道谢邈住哪么？”

“知道。”顾垂晏抬手往自己家反方向指了指，又说，“不过具体是哪栋楼我就不太清楚了，只听说那个单元好像有叫这个名字的住户。”

男人听了连声道谢，之后笑着驱车往他指的方向去了。

顾垂晏看了突然有点心虚，但一想到失联的父亲，他便无法思考这些了。

到了家门口，顾垂晏按了密码开门，进屋找了一圈，没看到父亲。

他叹了口气，丝毫不抱希望地再一次拨了父亲的号码，想着如果还是不通的话就报警。

意外的是。

“喂？垂晏吗？”

—3—

“爸！”顾垂晏惊喜若狂，忙问，“爸，我回来了，您去哪了？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

赵邈开门的动作一顿，随后推门走进，看到明显长高了不少的儿子站在客厅，赵邈收了手机，“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垂晏哭笑不得，“我已经毕业了。”

“毕业了……”赵邈喃喃，一边将西装外套挂上衣架，一边道，“真快，一晃你都在外面呆了七年了……”

“是啊。”见赵邈眉眼间满是难掩的疲惫，顾垂晏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爸，你这两天在忙什么啊？怎么电话完全打不通啊？”

“……跑公司的事。”赵邈叹了口气，“前两年不是跟你提过公司准备上市的事儿么？”

顾垂晏点头，“是提过啊，后来不是成功了么？又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嗯，太不走运了。”赵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烦躁地拉了拉领带，“上个季度的资金链突然出了点小问题，本来这种事很常见，也很容易解决。但倒霉的是，那段时间业内突然爆发了小范围的融资危机。市场不看好，业内的公司股价都跌了。我们公司跌得最惨，没及时筹到钱，最后季报数据很不好看。”

“那现在筹到钱了吗？跌价的话，不如趁机收回一部分股票，免得控制权被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