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于飞:“若真不信,你们有胆儿可自行来看。”
仓机谷:“……”打劫也算光明磊落?这人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便是拿他们耍笑。
他看向另外两人。
长骨门老者:“这位小友倒真是说笑了,凶寨寨主的名头与我等不遑多让,骁寨主与深阙宫关系甚好也是天下皆知,这玩笑甚是有趣啊有趣。”
骁于飞:“哟,我还当你们太过寡闻,不曾听过我大凶寨之威名。”
仓机谷:“……哈哈,原来是骁寨主,久仰久仰,这马车遮了一面,我等真未瞧见,寨主若是与祁领主并行,我们自然不会眼拙而未能与寨主打上招呼啊,哈哈。”
此话暗存挑拨之意,骁于飞听了直接不耐道:“行了行了,你们有话便直说,别弄些拐弯抹角文绉绉的费言,我们还要歇息,说了便快快走人。”
仓机谷:“骁寨主此言差矣。”
骁于飞:“差个屁,有话快说,有屁赶紧放。”
这毫不掩饰嚣张态度的言辞,听得仓机谷喉咙一噎,暗道这两人也太不知趣,既如此,他再次上前朗声道:“近日听闻一件奇事,虽说消息并未散布,但我等多少听到一些可靠之处,为了江湖不出霍乱,我们前来只为弄清一事。”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下,林中万籁俱寂,他突兀感觉心中微喘。
静下心绪,他接着道:“听闻祁领主体质特殊,本来‘血肉白骨’一言我们便认定必是谬论,但若此言出自医者百年世族的若芸姑娘口中,我们不得不有所疑虑。”
“此言若是假便罢,就当我等与领主叙道叙道,而若是真……传入江湖,只怕深阙宫会引来杀身祸端,届时江湖也必定大乱。”
“因此,祁领主,我们想知晓若芸姑娘所言可是属实?你‘血肉白骨’之事是真是假?”
仓机谷这人说罢后其实心中亦有些不安,当初他们只从祁若芸口中得知祁夜桥每年有段时日会因体内之毒而身子虚弱,且此毒一直寻不到解药,‘肉白骨’仅有只言片语,还是座下弟子不小心偷听到的。
他们闻言时便已大吃一惊,而后便断了消息,不让其有机会流传出去。要说私心,他们当然会有,否则就不会联合在此扬言等人了。
骁于飞很干脆的嗤笑出声:“我说你们,可是近年来江湖日子太过安稳,你们闲的脑子已经生锈长苔了?我……”
“是或不是,你们一试便知。”他话未说完,便听一个嗓音冷言说道。
骁于飞敏锐察觉到这人话中带有些许不愉,不禁奇怪,与夏辰闹别扭了?
祁夜桥走下马车,负手而立,眼中闪过冷芒,道:“堂皇之言何必多说。”言罢,也不欲客气,他抬袖一扫,宽广袖炮划过一道凛冽弧线,强劲内力立即掀翻了围困的众多宵小。
他的出手猝不及防,仓机谷等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人便已倒下一部分。
长骨门老者卷袖化解一股扫至而来的内劲,急道:“祁领主,我长骨门不欲与深阙宫为敌,只是想与领主谈……”
“一堆废话,小心脚下哟老头。”骁于飞跟着跳下马车。
老头:“……”
这两人稍稍对话间,已有冷冽杀气自祁夜桥为中心荡然开来,内劲极度浓缩悬于他的身侧,随后席卷成狂风一般的漩涡,顿了数息便乍然震荡而开!
对面众人脸色微变,纷纷亮出武器,或剑或刀或藤鞭,皆是挥出抵挡这骤风般的内力攻击。
祁夜桥不着痕迹地惊讶抬眉,自己体内何时充斥了如此充盈的内劲?
他握了握拳,感受到强大的内力游走掌心。
没有因此高兴,他反而更为明显地皱起了眉。
然不待细想,他一掌打飞试图背后偷袭的人,与骁于飞对视一眼,亦发现后者看向自己的眼中充满惊讶。
极细的刀剑刃音传进耳际,祁夜桥赤手空拳,仅凭内力便与手持武器的仓机谷等人交上了手。
兵刃撞击的‘叮叮’声响不绝于耳。
祁夜桥一直挡在马车前,挥掌将欲途飞到车顶偷袭的人扫飞,他一人对上其余三人,却是丝毫不落下风。后者却越打越心惊,这祁领主的功力,可不像仅仅只有十几岁的年轻人该有的。
剑锋偏走,仓机谷那人手中的剑被祁夜桥扫开后陡然刺向了车厢内。
祁夜桥眼眉一厉,竟是撤了些许抵挡,徒手去抓那剑刃!
鲜血顿时顺着光滑铁刃的走势滑落。
仓机谷三人一愣,随即便是想到,这马车内定是有何祁夜桥视为珍贵的东西,否则常人皆不会选择徒手接刃反伤自己,祁夜桥便更是不会,总不能是在意那马车受剑损毁吧?
祁夜桥面色冷肃,眸中有森然杀意闪烁。
他忽地冷笑一声,嘴角微翘,“仓机谷……”
前世杀了‘祁夜桥’的,便是这仓机谷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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