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冷飕飕的视线又转向他,许久没见到他发过火,想起被他揍多疼,徐墨立即心有余悸地慌忙岔开话题道:“先别动手,我们聊聊玄微的事,你说他怎么会不记得小花呢?”
沈砚执着阴恻恻地盯着他埋怨道:“现在整个雷泽族都知道是你主动了,怎么办?”
徐墨道:“什么怎么办?本来他们就知道是我主动的。”
沈砚道:“你再说一遍?”
徐墨想也不想道:“再说几遍也是一样,全天下都知道我多爱你。”
沈砚点头哦了一声,眼里闪着戏谑的光望着他笑道:“好了,我知道啦。”
徐墨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引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大概是出于前世的恐惧,沈砚无论怎么逼他,他都不愿提这个字,甚至刻意逃避。沈砚恢复记忆来便从没听他说过这个字,那日在锦绣山庄他说得再动听也不见徐墨有什么回应,两人都对这件事心知肚明却只字不提。
如今不小心被他骗得吐露心声,徐墨顿时觉得羞得抬不起头,转身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怕他嘲笑自己,隐忍地斥道:“无聊至极!”
他越是害羞沈砚越是觉得有趣,便从后环住他的腰笑着劝道:“你这么害羞是做什么?晚上怎么不见你害羞?我们什么都做过了还怕这一两句吗?”他的唇贴着徐墨的耳朵,几乎咬着他的耳垂轻声道,“况且这话你过去说得还少吗?你也真是的,我沈砚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怎么看我了?”
徐墨听他越说越过分,什么床上床下情啊爱啊的张口便来,那暧昧的气息从耳后传来,更是羞耻地别过头去,颤声道:“别,别说了……”
沈砚见他反应更觉有趣,刚要继续逗弄便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听这声音当是个高手,徐墨慢他一步,却也如获大赦,急忙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开了门。
一股冷风灌入房中,将刚才的温情吹散,来人的气息也是熟悉,徐墨眼中闪过惊愕:“是你。”
沈砚刚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生出一股冰冷的抵触。
面前的女子勉强笑了笑,柔声道:“我来取回我的剑鞘。”
徐墨这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紧张地转身找他的行李,翻了几下又想起来请她入房,手忙脚乱给她倒了杯茶,想起前世毕竟对她有颇多亏欠,更加恭敬道,“公主请。抱歉,那日我未曾记起公主,才让你们起了误会,好在公主玉体没有大碍。”
旁边沈砚听着脸色更加阴郁了,当时受伤的明明是他才对吧?怎么她还委屈上了?而且徐墨还没给他倒茶呢。
这时候徐墨已翻找出那刻着一轮满月的剑鞘,弯了腰双手承给公主,未敢失礼。孤独满月接过剑鞘的手不小心与他的手碰到,他便如被烙铁烫了般缩了回去,满脸的慌乱。
独孤满月又笑了,笑得有些无奈:“你还是这样。”她的模样比过去成熟了许多,又添了几分清冷气质,可看向他的眼神却总是温柔,“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你怎知我没有大碍?”
徐墨只是想客套一下,这下一时不知怎么接了,只讪讪地将茶斟满,沈砚却忍无可忍地道:“若不是你不管不顾地杀我,我怎会与你玉石俱焚?”
孤独满月也不生气,摇摇头平静道:“这也正是我来找你们的理由,我想请你们阻止皇弟。”
第61章 第六幕:离合悲欢一场戏(四)
第六幕:离合悲欢一场戏(四)
“我离开皇城本想四处游历散心,到了极北之地后却遭遇了雪崩,被一位白发的仙人救起,他传授了我剑术。山中岁月长,我始终心有牵挂无法专心,便想回来斩断情丝,这才知道你早已……原来已经百年过去了。”
说到这里,独孤满月垂下眼眸,睫毛轻轻颤着,即使过去这么久,再提起时这恐惧的心情仍左右着她。她看着沈砚接着说道,“阿弟骗我说是因为你。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试探你的妖力还剩余几成,此外我又发现他和秦掌门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虽知道他是错的,但作为姐姐我无能为力。我想他最崇敬的是你,你的话他也许会听。”
听了事情的始末徐墨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若是阿城可能会听他的,但独孤满城又怎会听他说什么,恐怕满月公主还不知道皇帝陛下通缉他多年的事吧。他和沈砚调查多天仍没有结果,事情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徐墨便问:“阿城和秦仙到底在做什么?”
提起这个独孤满月脸上便泛起了愁绪,“我那日重伤回城,无意间撞见秦掌门给了阿弟吃一种药,那药沾着血腥气,我直觉那药来历不对,阿弟吃下后整个人气便有所不同。”
徐墨细细一想当时人们说的话,城外老人居多原来是因为年轻人太少,传言秦仙蓄养怪物恐怕也是说辞,他本以为只是夺人寿命,现在看来他八成是在拿活人炼药。
想到这他的手攥成拳微微发抖,这么多年来他们都变了许多,甚至不再是朋友,但那个时时刻刻都笑着对他说着要锄强扶弱的少年又去了哪里?他岂会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怎么甘心成为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他满心愤懑失望,说不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只觉得这房间太过压抑,而这堵在胸口的情绪就要掀翻屋顶了,说了句匆匆告辞。
房内只剩沈砚与独孤满月面面相觑,沈砚自顾自坐下了,冷冷道:“公主还不离开,难道以为你是我的客人吗?”
独孤满月早知道他要下逐客令,那日在皇城她与书墨一起遇到沈砚时,他看自己的眼神便是这样,冰冷的,仿佛不是在一个活人。她已走到门口,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淡淡道:“你用不着如此,百年前还是百年后,他对我从来便只是尊重。我早知一切都是空枉,回来本就为断了这念想。”
沈砚表面没有理会,心思不由飘到了更远处的地方。
徐墨走到一座府邸前,厚重的朱门只是轻轻一推就吱吱嘎嘎地开了,似乎里面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而院内半人高的杂草也再次证实了这宅邸早已年久失修。
可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得如同呼吸,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后院的祠堂,这里门窗都生了虫蛀,摇摇欲坠,风穿过庭院直接灌了进来,废墟中还是晓风残月。
这里便是清宵仙门灭门前的旧址。
书墨好像天性乐观,即使遭遇了那样的事也依旧笑嘻嘻地生活,但他其实只是很会逃避而已,伤心的事他就不会再提,因此很少有人见他难过。
自清宵仙门灭门后秦仙回来打扫过这里,他却从不肯来,他早把这里和自己那段惨痛的回忆尘封了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青青死了,他不愿多想,秦仙走了,他也不愿想,沈砚走了,他也不愿想,只是逃避着,方能在这些痛苦中艰难地汲取一丝喘息的空间。
但秦仙不同,他是个越痛苦就越要撕开伤疤、开始新的战斗的人,书墨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秦仙比他勇敢,比他坚强,比他更能光复清宵仙门,于是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却忘了他们都是凡人,都是在血淋淋地战斗。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