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达不太懂这样有什么乐趣,不过也只是只奇怪的狗,留着就留着,他答应了古陵逝烟,古陵逝烟双手抓住狗婴的躯干,把它接了过来,举起了仔细看了看,这只东西不会婴儿的啼哭,只会发出几声虚弱的狗叫,黏液顺着狗腿往下滴,还有一些破碎的黏膜黏在身上:“这样带着它走太难忍受了,附近有没有河可以洗一下。”
“应该有一条。”迷达说道,他想了想,好似那里有些非同寻常,但是忘了具体是哪里不寻常,反正他又用不到。
两人把马栓树上,至于昏迷的朱寒便把他留在原地,一时半刻应该醒不来,就算自己跑了或者被恶鬼吃掉两人也不在乎,栓好马后两人便带着狗婴去找附近的河流。
走着走着这个荒凉的地方逐渐热闹了一些,看到了不少像常人一样的鬼,前方是如画中的墨色青山,飘渺虚幻又觉得阴森吓人,道路还是平坦的大道,许多鬼都朝一个方向去,这里烟雾迷茫,许多鬼又都低着头缓慢前进。一路上古陵逝烟都抓着狗婴,狗婴已经睁开眼,对四周好奇的张望,一直都是默不作声,周围的鬼对这个怪胎也没有什么异样的眼光,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走着,古陵逝烟看了一眼周围的鬼,发现有些还是只有眼白没有瞳孔的,他们也感受不到别人的目光。
在这些都朝一个方向前进的鬼中,古陵逝烟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长着一张叔脸穿着布衣,背后背着用布袋包裹的剑,他停下来仔细的一看。
“怎么了?”迷达也停下来,他朝古陵逝烟的目光那边望了一眼,全是些衣衫褴褛的鬼,个个都蓬头垢面的。
“我好像看到了杜舞雩。”古陵逝烟不太确定,只是一瞬间,像杜舞雩的那个鬼影便消失了,他再仔细看时还是那些低头走路的鬼,他手中的狗婴动了动四肢,用细幼的声音叫了一声。“别管他了。”
两人继续前进,迷达心底还是有些微妙的感觉,总觉得杜舞雩有些阴魂不散,他朝鬼群中扫视了一下,四周在他眼中变成了蓝色,鬼变成了深绿色,都是陌生的鬼,真的没有杜舞雩的影子,简单的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便不再找了。
前面一块石碑歪歪斜斜的插在地上,菱角破碎,字体远久,下面被白骨堆着,接着上方昏暗迷蒙的光线依稀可以看出上面的字,“奈何桥”。
两边是墨色高山,天空依旧灰暗压抑,前方有一座朦胧的大桥,横跨过水面宽广的河流,鬼几乎都在桥前排队,还有一些在周围转悠的,许多鬼都等着上奈何桥开始新的一生。迷达到了石碑前才想起这是什么河,不过这个桥对他来说没用处。
奈何桥还是比较热闹的地方,桥头上的孟婆煮了一大锅汤,整天都忙得要死,两人绕过排得很长的队伍,走向河边,可以清晰的看到孟婆是一个老太太,一脸皱纹,裹着破旧的红斗篷,有只眼睛像失明般的朦胧,她的碗根本不够发给这么多的鬼,有些鬼会自己带一个,有些很穷的直接用手捧,再烫也要喝下去。奈何桥很长,尽头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不过河水看起来很清澈,碧波荡漾,周围却是一堆堆的白骨和模糊的肉块,四处都散发一股恶心腐朽的气味。
两人在逐步靠近河边时,发现了两道人影,那两道人影离他们还有点距离,但是能分辨得出那两人是谁,一个高一个有些矮,差距有点大,矮的那个恐怕比古陵逝烟还要矮几乎半个头,一个穿着布衣背着布袋装的剑,一个穿着华服,头饰看起来很沉重琐碎,有许多串珠子。两道人影都是侧对着他们,他们发现这两个人居然是杜舞雩和弁袭君,这次并不像之前一样一闪而过。
两人都停了下来,不过杜舞雩和弁袭君都没有发觉他们似得一直说着话,不知那两个人经历了什么,弁袭君言辞有些激烈,有时会晃动杜舞雩的肩膀,声音大时依稀能听到说的什么“你为什么还要等他”,“我们一起走吧”,“他不会来的,你只能跟我走”。
后面还说了一大串,这边两人听着弁袭君说的“他”好似是指古陵逝烟,杜舞雩反应有些冷漠或者说不想争辩,被逼急的时候会大声说什么“我只是想等他”,然后弁袭君会表现得很失望又无奈不想放弃的样子,继续劝说。
大概就是弁袭君想和杜舞雩一起投胎转世,杜舞雩不肯走,僵持了很久。看来这些有情人都没有想象中的美满,古陵逝烟觉得那边两人没发现他们也好,他手中的狗婴又在叫了,不过声音又细又弱,黑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四肢不停的动着,好似想下来跑一跑。
古陵逝烟和迷达来到河边,找了个没什么白骨和肉块的位置,两人在河边蹲下来,清澈的河水发出悦耳的流水声,河底下只有些大的石块,除了这个什么也没有。河水清澈却也不见有人在下面洗东西洗澡,这两人还是显得很突兀,古陵逝烟把狗婴浸到水里,露出一个头来,古陵逝烟用手擦拭它的身体,它就轻微的扭动起来,看起来不喜欢洗澡。迷达抓住狗婴的一只舞动的狗腿,从出生过了一会它好像更有活力了,他抓住两只舞动的前爪,狗婴转过头对他细声细气的叫着,吐出舌头不停喘气。比巴掌大点的身体如果不是那些黏腻的东西会洗得很快,古陵逝烟擦过狗婴的身前和后背,搓下一层东西来,水面飘起一层银色。
“你抓着它。”古陵逝烟放开了狗婴的身躯,这只东西洗得差不多了,但是他的手粘上了这些东西,迷达两手抓过狗婴的身躯,古陵逝烟便在水中洗手,双手互相揉搓,都是又滑又粘。
桥上的孟婆发现竟然有两个人在奈何洗狗,奈河可不能这样的,于是她拿着汤勺跑下来,排队的鬼都看向这边来,孟婆跑到两人身后说道:“你们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迷达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拿着勺子的孟婆,他手中的狗婴力气竟比刚刚大了一些,扭动得越来越有力了,他放开一点后狗婴抖了抖身上的水,溅得他袖子上都是水,这些破事多得他都不想理了。
桥前排队的鬼都看向这边,古陵逝烟朝杜舞雩那边瞥了一眼,杜舞雩和弁袭君还在原地不停的说话,有时候还在重复那几句争吵的话,听起来毫无新意。
本还以为孟婆会有些难缠,在她看到迷达后,她竟说迷达是□□之主,所以可以不追究了,迷达说她认错人了,他不是。孟婆用那双朦胧不明亮的眼睛打量了他一眼,非要说他是。
古陵逝烟只是觉得杜舞雩那边比他们还格格不入,这样也没发现他们,但他总感觉那两个人在讨论他,弁袭君说了他一堆的坏话,还说杜舞雩执迷不悟。狗婴刚走出两步远,又溅了迷达一袖子水,迷达理了理沾了水的袖袍,那只狗婴居然开始跑了,跑得还挺快。古陵逝烟认为没有必要招惹杜舞雩,打算和迷达离开这里,转眼发现迷达不在旁边,孟婆也回到了桥上。
放眼一看,迷达离古陵逝烟好几步远,阔步跟在那只狗婴后面,狗婴跑得还没有普通的狗快,哼哧哼哧的跑着,跌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跑。
“迷达。”古陵逝烟对迷达的背影唤了一声,不过迷达还是跟着狗婴走,他站起来朝迷达那边走去。
古陵逝烟才走出两步,突然感觉后面有人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回头一看,这个人是杜舞雩。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近看突然出现的杜舞雩也没让古陵逝烟惊吓到,只是哪里说不出的不对劲,古陵逝烟转头一瞥杜舞雩身后,河边没有了弁袭君的身形,他也没看到弁袭君什么时候离开的。杜舞雩看着古陵逝烟,那双眼里却有些空洞,古陵逝烟觉得他怪怪的,。
古陵逝烟转过身来,身体一偏摆脱了搭在肩膀上的手,杜舞雩一直都不吭声,目光比以前更木讷了,他看到迷达渐渐走远背影与狗婴消失在迷雾中,想丢下杜舞雩直接离开,杜舞雩却突然开口道:“你要去哪?”
那个声音又木讷又冰冷,古陵逝烟觉得面前的杜舞雩和以前有些不同,他朝迷达消失的地方瞥了一眼,示意杜舞雩道:“你没有看到他?”
“他?”杜舞雩十分疑惑不解的语气,用空洞的眼睛往古陵逝烟示意的那边一看,那里只有几只孤零零的鬼在树边,迷雾半遮半掩他也能分辨出就是几只鬼。“你在说什么?”
古陵逝烟不知道怎么和杜舞雩说,迷达走远了些迷雾又大,他现在也看不到,不过杜舞雩好似表现得一直没看到迷达,古陵逝烟绕过杜舞雩,朝杜舞雩和弁袭君之前呆的地方走了几步,河边只有他们两个,他眺望对岸,对岸也很朦胧,但是大概可以判断也没人,古陵逝烟说道::“弁袭君呢。”
“我让他走开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杜舞雩跟在古陵逝烟后面,看着古陵逝烟背对他的身形,到了这里后他的记忆有些凌乱,不过花点心思整理一下又什么都明白了,不过杜舞雩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那个的背影比以前虚了几分,好似这里的迷雾会让那个背影随时消失。“生前和死前的事我都还记得,可是我总觉得我和一些鬼不一样,偶尔的我会做出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有时我会忘了自己是谁。比如我和你这样,大宗师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一直等我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古陵逝烟脑海中隐隐知道杜舞雩为什么会这样,他一时无法理清,他想起了路边那些智障的鬼,不管别人怎么打都不会还手,不过杜舞雩显然比他们强不少。
一只接一只的鬼魂走上了奈何桥,宽广的桥面仍显得有点空旷,他们与两侧的高山相比就是一个个的小黑点,泛着青色的雾笼罩他们,好似走入了仙境中。
水面泛着细碎的柔光,近处底下的石头清晰可见,有些像欲界初天那干枯到膝下的海水,古陵逝烟记起了他曾经焚烧过杜舞雩的魂魄,迷达也没和他说过那是那些人完整的魂魄,他面对杜舞雩道:“有人三魂七魄,你的魂魄不完整。”
古陵逝烟隐瞒了他做的事,说得无比自然。杜舞雩听后只是愣神一下,或许其中还有什么事,他不想追问了,很难想像竟然还能和杀死他的古陵逝烟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他有些疲惫的垂下眼:“原来是这样吗,让我困惑了这么久,弁袭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有时候不认得我,算了。我等你来只是想知道这个。”
“就这样?”古陵逝烟有些狐疑,他还以为杜舞雩要报仇之类的,可从杜舞雩神情和语气中,察觉出还有别的事,他朝迷达消失的那边望了望,还是没有迷达的身形,那只狗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索性和杜舞雩道别。“既然如此,我还有别的事,我们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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