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洛基问,明显察觉到索尔的退缩。他的眼中闪烁着担心,但在这担忧的假象背後有某种算计。某种谨慎和冷酷。
「你为什麽提及图书馆?」索尔低沉的声音有如警告。「我们好几年没有一起去图书馆了。」他们当然有。只是洛基不记得。不断经历同日循环的只有索尔一人。
不是吗?
不过洛基的双眼有一瞬间稍稍睁大,便是那一刹那,让索尔明白了。
「你一定是搞错了。」洛基不着痕迹的恢复平静。「就在你那未完成的加冕典礼之前,我们──」
「够了。」索尔声音像是雷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洛基的双腕压在地上,身体悬在他的上空,逼迫洛基不得不与他对上眼。「不要再耍诡计。告诉我真相。」
冷淡的平静笼罩洛基脸庞,他双眼微眯,眼神带着冷酷的决心
「我不认为你有资格提出任何要求。」
他的声音裹着一层恶意与控诉,索尔退缩了。因为洛基说的没错。在方才的放纵过後,他的确无权要求什麽。
但是洛基扭转了悲惨的劣势。他完全改变了游戏规则,这不只是强迫索尔吞下他所作所为的後果而已。如果洛基记得──如果索尔并非独自一人──那麽局面便截然不同。绝望变成了希望。也许真有办法能打破这个回圈。
他考虑威胁洛基。他可以留洛基一人受困在这座地牢里,要几次循环便几次。经历几周的孤寂,在戒备森严的地窖中坐困愁城,无法进行研究也无法使用他的魔法,之後洛基想必会放软姿态。
他会放软姿态,没错,但要付出多少代价?索尔亲眼目睹这天如何终结。每一次都相同。就算他真能狠心留洛基一人受困於剥夺他魔法的牢狱中,在明知故事结局多麽残忍暴力的状态之下,他实在没有办法离开洛基。
「求你。」索尔最後终於说。他紧抓着洛基手腕的双手稍稍放松,但并未完全释放他。「洛基,拜托。我们必须共同合作。你得要相信我。」一个可笑的提案,却真实得令人痛苦。他们需要彼此。如果单打独斗真能找到解答,那他们早该突破此困境了。
洛基反抗性地抬起下颚,而索尔不禁怀疑是否连此事也不免变成两人间的斗争。若是如此,这场战役他根本不知该如何作战,遑论战胜。
然而片刻之後洛基表情有了变化,疲倦与消沉阴暗了他的五官。
「好吧。但先放开我。我不要裸躺着谈论此事。」
第5章
索尔的盔甲散落一地,不过他的披风近在咫尺。披风足以将洛基全身包裹起来,再悬垂在他肩上。深红色披风衬着洛基肌肤,令他看起来惊人地苍白。
索尔稍稍把自己整理得像样一点,然後跪坐在洛基身边。
「你从一开始就察觉了吗?」索尔问,他迫不及待想听到解释。洛基瞥了他一眼,纯然的不耐烦,但他点了点头。
「我察觉了。束缚咒失败了,失败得相当彻底。在那些碎石瓦砾跟尖叫声过後我发现我在这里。然後你出现,不停问我一些我没有答案的问题。」
「但你为什麽欺瞒我?为什麽不告诉我事实?」
洛基的表情充满防备,如同空白的高墙,阴沉的静默,然而最终他答道:「我害怕你会责怪我。或不信任我。我想还是让你自己的本能促使你向我求助会比较好。我一样能够寻找答案,而且不必担心被指控。」
洛基的话语中藏着扭曲的、阴暗的逻辑。资讯一向是洛基手中最有价值的商品;他当然会隐瞒索尔,等待时机有利於他时才招供,非常合情合理。
「那你在阿尔夫海姆说的那些话呢?」索尔问。「有关於不必恐惧任何後果?为什麽要故意令我分心?」
洛基冷哼,然後用能摧毁人的视线困住索尔。他微眯的双眼闪过某种评判,彷佛对於索尔必须问这个问题,他真心感到失望。他将环在身上的索尔的披风拉得更紧,但就算这样,他仍有办法让自己看起来盛气凌人。
「那时我想知道你的秘密,如果你真有任何秘密。不过我承认当下我的确有点失去信心。」洛基移开视线,看向最远墙上幽暗的黑影。「我没料到你唯一的秘密竟然会牵涉到我,而且如此肉慾。」他在最後这词之前顿了顿,然後讥讽、不悦地吐出这几个音节。
「如果你早就知道呢?」
洛基稍作斟酌,眼神凶恶,最後他说:「也许我还是会那麽做。」他轻歪着头,停顿了一会,然後问道:「这是你想听的吗?你认为这能赦免你的不当行为?」
「不。」尴尬困窘缠绕着索尔,切肤蚀骨。「那改变不了什麽。我只是想知道……」但尽管他尽力尝试,仍无法说出未完的问句。强烈情绪鲠住他的喉头,塘塞他的话语。是羞耻或是恐惧,或者两者皆是。最好还是默不作声。
然而洛基锐利的双眼攫住了他,然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恶毒的领悟。
「你想知道我会不会跟你有一样的感觉。你扪心自问,虽然如今为时已晚,但你想知道如果你曾给我选择,我是否会欢迎你的触碰。」
索尔无法直视他弟弟的眼睛,然而洛基语调中的满不在乎还是刺痛了索尔的胸口。
「我不认为我打算告诉你。」洛基说。「我宁愿让你自己猜想。」
索尔摇了摇头,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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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领着洛基走出地牢,洛基修长的身躯上仍然巧妙垂挂着索尔的披风,此外一丝不挂。守卫彼此交换困惑的眼神。就这麽一次,索尔不必说服他们奥丁的命令有所更动。索尔与洛基走过通往一般地窖与上方皇宫的狭桥,守卫只是安静目送,百思不得其解。
在过去不断重复的日子中,索尔从未走进洛基的卧房。事实上,自从他弟弟在倾颓的彩虹桥边放手之後,他就再也不曾进入洛基卧房。从他弟弟坠落以来,他就不再踏入这扇门。
「看起来似乎原封不动。」洛基说,睁大的双眼中满是真诚的惊讶。他将一切尽收眼底:熟悉的梁柱、拱门、挑高的天花板;沿墙而置的巨大书桌,凌乱但乾净;坚固的书架,以及上头成排的珍贵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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