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能否带我先找个落脚点?在下想洗洗这一身的风尘。”从今晚后他就龟缩在这个小山窝里,不出去了,过着他自己的日子,虽然清贫了些,倒也安乐。
“公子说的是,山里人家拮据,没哪家有多余的屋子,只有同样住在河边的那位江婆婆家里还有一间空屋子,若是公子不嫌弃,便到那边去吧,我与江婆婆说一声,她年纪大了,有些耳背。”
“有劳。”
何云时就这样在秋风岭停了下来,他眼盲,不认识周围的路,每天便杵着拐杖在平地上这几户人家周围转悠着,或许是得了虎生的交代,整日闲来无事在荒山野岭中疯跑的几家小孩子也不疯了,经常陪着何云时在附近游走,让他熟悉着环境。
何云时眼盲心不盲,知晓这是别人家的好意,也不推辞,只是每天在熟悉环境时会让那些小孩子带他去附近的山野,教他们打猎,闲暇时还会教他们习武锻炼身体。
人情都是相互往来的,负责云时屋子建筑的虎生和一些壮汉见何云时虽然面瘫着脸,但却对每个孩子都算得上是温柔,还教他们打猎习武,不由得对何云时的印象更好了几分,将他的屋子也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修建的挺宽敞,反正这山里多的是树木。
春去秋来又是几载何云时不清楚,但他知道他已经融入了秋风岭这个山里村子的生活,习惯了每天早上活动活动手脚,习惯了总有孩子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这样的日子,让他有种久违的温暖熟悉。
何云时在秋风岭活动了几年,对整个山脉的路线都了如指掌,闲来无事带着孩子们打打猎已经成为了他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项,其余的时间他大多数都在伺弄他种下的果菜,这个村子在他来之前的生活是勉强可以果腹,但是有了他那两百两银票的支助之后,日子渐渐的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也放下了打劫的勾当,开始做起了正经事,何云时在大家院子长大,自然也是文武双全的,只是他眼睛看不见,教不了这些孩子读书认字,只是在闲暇时教他们练武打猎,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这日,何云时照例带着几只活奔乱跳的熊孩子在山野间打猎,教了几载,如今他们已经可以自行打猎,何云时偶尔也会出手,只是大多数时间还是照看着他们,几个孩子各自组队出去活动了,何云时沿着泥泞小路,竹杖的声音清脆的在山野想起。
何云时漫无目的的走着,反正那几个孩子识的他的竹杖声音和印记,不担心他们会找不到他,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何云时竟已到了秋风岭山下他当初险些被虎生他们打劫的那个位置。
何云时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感受着日光透过树叶打在地面的温度,想着时间还早,那几个孩子打猎也还有一会儿,便抱起竹杖纵身一跃跳到了旁边一颗大树上,单手枕在脑后假寐。
那洗的发白的浅白布衣潜藏在树林间,也不显眼,唯有那一头长及脚裸的墨发,自上而下倒立在树枝上,看起来有几分恐怖的色彩。
何云时的思绪飞飞扬扬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了树下有几道声音传来,何云时回了神,凝神一听,只听见一道尖锐的鸭嗓子声音道:
“大哥,这臭小子一路上可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啊,好不容易买来安眠药让他安静一会儿,我看这地界儿也不错,不如就让他死在这里算了,还有后面他那个疯子爹,也快要追上来了吧?反正金主说只要让这两父子死掉就可以了,我们先把这小崽子处理了,再去处理他那疯子爹,如何?”
何云时听到这里,脑海里还在寻思着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恩怨情仇,便又听见一道狂野粗壮的声音压着嗓子道:
“这想法也不是不行,只是二弟,这兔崽子一路上折腾我们不轻,真的不折磨一番后再让他去死么?”
“大哥,我们没时间了,他那疯子爹就要追上来了,大不了逃过这一劫之后再回来鞭尸便是,何必浪费我们逃跑的时间?行了不说了,快动手,等他那疯子爹来了之后刺激他一番,等他失了理智之后再趁机杀了他。”
“行吧,二弟,听你的。”
何云时一听这话,便暗道不好,听这两人的语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对一个小孩子也想着要折磨抽尸,定不是什么好人,听见利刃出鞘的声音,何云时不做多想,摘了两片树叶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便射去,在听见两道重物倒地的声音后,才轻盈无声的带着拐杖从树上跳下来。
何云时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摸到了一胖一瘦的两具躯体,在确定两人都断气之后,才又慢吞吞的摸到了一个麻袋,他想,这边是他们绑架的那个孩子了。
何云时顺着麻袋周围摸了一圈,果不其然,是个小孩子的体型,没有任何犹豫,内劲一闪,手中的麻袋瞬间变为满地的碎片。
何云时听着这孩子微弱的呼吸,伸手摸了摸他的骨骼,差不多十岁的年龄,男孩,细皮嫩肉,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应该是大富人家养出来的孩子,何云时判断完这些,又才摸了摸手底下那男孩的额头。
高烧不断,应该是这两个人贩子没有仔细照料的缘故,这样下去再不及时救治,这孩子就烧傻掉了……
想起那两人口中这个孩子的疯子爹,何云时犹豫了一下,用竹杖在两具躯体旁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两个字,随后将孩子背在背上,一声口哨响彻林间,还在各个地方打猎的几个孩子瞬间放弃了他们的猎物,拎着他们打好的东西一路朝着口哨的方向赶去,这是他们与何云时之间的暗号,有事儿发生便会吹一声儿口哨。
最先赶到的是年纪比较大的周书,小名小书,见何云时背后还背着个小孩,周书放下了手中的猎物,对着何云时道:
“先生,我来背吧,免得您走路不方便。”
“也好,你的猎物我来提吧。”
“是,先生。”
周书自然是知道何云时的本事的,对他的话也言听计从,周书看着何云时身后那张跟他五分相似的脸,疑惑的皱了皱眉,开询问道:
“先生,这孩子是?”
这时其他的几个孩子也陆陆续续的赶到了这里,恰好听见周书的那句话,在看见被周书抱在怀里那张与何云时五分相似的面容时,也不禁沉默了。
“他啊,刚刚我在山下树上假寐,顺手救下来的倒霉孩子,差点被抛尸,听那两人的语气是他还有个爹在追查他的下落,一会儿让虎生去处理一下那两具躯体,若是看见他爹的话让他爹上来带孩子走吧,葛肖然,你跑得快,你先去让你虎子哥哥下来处理一下,若是一会儿被人撞见就不好了。”
“好的,先生。”
葛肖然是个清瘦有些腼腆的小少年,听见何云时的话,二话不说便转身便跑,去找虎生。
因为那个孩子与何云时不待眼罩时过于相似的容貌,一路上气氛都有些沉默,何云时虽不知为何,但也一直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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