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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带你去找市长。”Amora拿着文件，引领Loki来到隔壁的办公室，里面正发出一种诡异的，大概是哀嚎的声音。

在竞选上意气风发的Tony Stark完全躺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对着身旁的秘书发出一声又一声类似动物频死般的呻吟，“我不干了，该死的，为什么市长要干这么多……哦，Loki，你来了。”

Loki记得自己和Tony一点都不熟，这家伙也太不尊敬别人了，至少该叫他一声Laufeyson先生不是吗？但Tony如同尸体复生一般从堆积如山的办公桌上弹起来，十分得寸进尺地搂住了Loki的肩膀，“我的朋友，你一定要来帮助我。”

“恕我直言，我不是你朋友，市长大人。”Loki蹬着一双满含杀意的眼睛，一根一根地掰开Tony抓在他肩膀上的手指，“你不要那么不通人情嘛。”Tony吃痛地皱起了眉头，他现在看起来糟透了，过度工作和咖啡迟早会杀了他，不过不是现在，他现在还有空嘴炮呢，“Thor是我的好兄弟，那么你应该算是我的嫂——”

他还没说完就被Loki直接掰开扔到一旁，黑发男人挽起袖口，“你如果想羞辱我，那我现在就走，不过是在狠狠揍了你一顿之后。”

“真开不起玩笑，”Tony翻了个白眼，抓起一只轻巧的盒子往Loki身上扔，被Loki一手接住，“以后这就是你的了，不过要合法使用啊。”

Loki从盒子中掏出一枚市长公章，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Tony，结果那人扔了盒子后跑得倒快，甩开门就夺命一般地边逃边喊“Pepper，我要去实验室了，工作就交给Loki了，再见！”

堆满了文件的市长办公室中，只剩下两位女秘书和一位副市长面面相窥。

最先说话的是Tony的秘书Pepper，“Tony实在不会处理政务，这一周简直一团糟。Loki先生，既然您已经打算接手，那么我会把这些文件移交到您的办公室，请你早点开始工作吧。”

Loki开始头疼了，搞什么鬼，那个该死的市长聘请他来就自己跑了，原来是想找个人给他擦屁股？Loki才不会干呢——慢着，他现在似乎有了市长的公章，还有了和市长一样的办公室，还可以处理市长手下的事务，如果Loki为了那点儿尊严不干，那他就是个傻子，黑发男人脸上浮现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他握紧了手中的公章，礼貌地冲秘书们一笑，“那我们还在等什么？”

“嗨，你不回家吃饭了？”晚上九点，Thor第三次给Loki打电话，终于通了，他今天担忧了一天，很害怕Loki的工作遭遇到什么状况，但是电话那头的Loki听起来还不错，“我一直在工作，没有看手机，”黑发男人歪着脖子，一边夹着手机一边在座机上拨打号码，“Thor，你先自己吃吧，我今天有点儿忙……该死的，工作太多了。”

“你大约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去接你。”看起来Loki工作很努力，Thor感到很欣慰。

“我今晚不回家了，这边有休息室。”Loki好像把文件掉在了地下，弯腰下去捡导致通话杂音不断，“别等我了，我去给财务部打个电话，你早点睡。”说罢，他直接扣了电话。

好吧，Thor望着手机耸耸肩，他活动着有点疲乏的肩膀，想深呼吸一下来发泄自己的难过。说实话，Loki过得好，他本应很开心，但现在却有点失落。他们的屋子里没有开灯，金发大个子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加热了好几次的食物，直到蜡烛燃尽——他准备了烛光晚餐，本想和Loki一起庆祝他上班第一天的，现在看来似乎真傻透了，Thor冲着桌子笑笑，罕见地失去了食欲。

他把东西收进冰箱，又打扫了一会儿卫生才上了床，他不时看看手机，希望那个人能回复他一句什么的……但是一直没有，Loki可能是太忙了，这样挺好的，Thor皱着眉头想，Loki有工作做是好事，给他打电话时，Loki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儿疲乏和笑意，他一定很开心吧。Thor扑上他们的床，搂着Loki的被子，在等待的过程中陷入沉睡，这时他才想起来，这是他们同居这么多天以来，Loki第一次不在他身旁。

第22章

这是Thor初次体会到家庭冷暴力的滋味，他和爱人的关系冷的犹如坠入冰窖，这周唯一的对话是三条短信，每次回到家时都只能看到一片黑暗，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Loki从未结婚，他们甚至无法出具一张同居证明，没有注册标记，他们除了上过几次床的关系外，什么都没有。

Thor甚至颇为阴暗地想，当Loki遭遇挫折的时候，他真该趁人之危，拉着Loki去办理结婚，把他的身份落在自己身上，也许那就能绑住他，不会导致现在这种对方完全消失的状况。他的同事责怪他不早点下手，现在这叫做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但Thor认为他的比喻太浅薄了，Loki把他的心都带走了一大块儿，用什么都填不满。

Thor在几个晚上用力加班，向Loki学习把心全部投在工作上，金发大个子每次晚归回来都有些惶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害怕那个人忽然回来，自己会惊扰他的睡眠，但是事实证明他只是在做梦罢了，Loki平时都住在办公室里，听说他最近还回了自己的高级公寓几次。

自己爱人的事情只能听说，这实在太令人难过了，Thor感觉自己每天都处于煎熬之中，就像一块华夫饼般被两个炙热的名为生活的夹板越煎越热，越挤越扁，他身为Alpha的品性都被Loki磨光殆尽，这种充满了冷漠的恐怖生活，他竟然这么过了一个月。

“你们到底怎么了？”一个周末，Fandral邀请他去酒吧，好奇地问着最近性格大变的好友。

“Loki很忙，他很少回来，”Thor苦笑着说，“这也没办法，他刚刚升职一个月……”

即使对于较为亲近的友人，Thor也不想说一句Loki的坏话，他干了一杯酒，发觉自己就像个被丈夫残忍对待的主妇一般，竟然还斯哥德尔摩综合症爆发，希望在外面给Loki留个好名声。

“他最近干的可真是风生水起啊，媒体曝光率比市长都要高，你的压力一定很大，”Fandral祝贺般地拍拍Thor的肩膀，“呃，我不太了解，不过你的Loki不会是那种一旦自己发展好了就踹走前任的人吧……”Fandral不想这么推测的，但看看Thor那一脸被抛弃的惨样，他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当然不是了。”Thor满脸僵硬地微笑，那个笑比哭还要惨，让Fandral落实了自己的猜测，“Thor，要知道，有些人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

“这怎么说？我没听说过这种说法。”Thor疑惑地皱起眉头。

“你该感谢我修过心理学，”Fandral把酒杯放在一旁，充当了知心姐姐的角色协助Thor解决家庭问题，“对于一些优秀的人来说，患难是因为条件所迫，不得已才在一起的，等他条件好了之后，就不会回头看当年帮助自己的人了。”

“那都是些没良心的人，Loki才不会这样呢。”Thor反驳。

“不，我不是那种意思，那和良心没关系。我是说那种优秀的人，他们不能接受自己当年的耻辱或者失败，所以等过去那段后，会选择把失败相关的人和事完全尘封，下意识地断绝来往，希望抹掉自己那部分的历史，这是个自我逃避的心理……”

“别说了，你的心理法则对我们不适用，”Thor又叫了一杯酒，他感觉心底有些发慌，就像少了一块地砖，迫不及待地想用酒水填进去。“就只是别说了，好吗？”

“我也只是举个例子嘛！”Fandral马上嬉笑起来，“再说了，我说的那类人只是一些自尊心强，性格极端的家伙，你的Loki一定不是这样的。”

然而Fandral不知道，Loki的性格就是那样的极端，Thor不敢细想，他用下一杯酒洗干净自己嘴中的苦涩，跑到酒吧门口吹了一会儿风，仿佛是为了验证Fandral的结论有误，Thor攥紧了手机，郑重地按下那个号码。

“嗨。”

“Thor？”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你了，”Thor在路灯旁踱步，“你好久没回家了。”

“我这个月也没假期，太忙了。对了，上次给你打钱了收到没？”

“我收到了，还没用，”Thor有些气喘，Loki的本意是好的，把自己的一部分工资给他们的家庭，但不知道为什么经他这么一说，就再度有了一种包养的感觉，让Thor心中格外不是滋味，“我不想要钱，Loki，我们见一面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