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带给斑好吗?”他殷殷地望着弟弟。
扉间冷着一张脸接过信来,哼一声,“算了,我就当是缓兵之计。”
柱间笑道,“有劳有劳。”
扉间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叫他多休息,自己打算离开了。
“我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他出门时停步侧脸,轻柔地说,没有责备,是一个幼弟体恤兄长的口气,“你还要为他赔上多少东西?”
接下来几天,柱间拖着疲病之躯,翻遍典籍,请来有贤名的老者长谈,与多年的谋士商议,一遍又一遍地浏览这些年来各国从建立到发展的各种情报。他必须深思熟虑,决断一条道路,比研究如何赢得一场战争难上千倍。柱间并不疏于此道,甚至可以说是擅长的,在手不释卷的钻研里,他常常会想起,曾经自己的开创之路有人相伴。那温柔旧影,还徘徊在他心间。
他没来得及等到第十天,没来得及给斑,也给自己一个答案。
宇智波镜与另外两名扉间的部属浴血而归,带来了噩耗。
年轻人跪倒在柱间面前,牙关铮然,眼中深红,分不清是泪是血。
“扉间老师因断后阵亡。袭击我们的人,是宇智波斑。”
有那么一个时间,柱间无法听到和见到任何东西,陷入一片空茫之中。
他恍惚想起扉间临去之时,难得柔和下来的眉目。
“你还要为他赔上多少东西?”
柱间以为他要被天地的力量抹掉了。他的血液流干,身躯化为尘埃,那些自由的活跃的力量并不喜欢凡躯的束缚。因为神经都毁损,他并不觉得疼痛。在这刹那而漫长的时间里,他又一次想起父母俱在,弟弟们都活着的童年光景。
人生之初的欢乐,因太短暂而弥足珍贵。他的记忆游走到南贺川的盛夏,波光绚烂的小河边,他遇到了一个少年。
此世尚有未竟之事,他还不能休息。
被摧毁殆尽的肉体在清洁的力量中获得了新生。这个腐败与重构的过程本应该持续数月,若非他一再地将自己逼到极限,不会这样快。而世间大概只有他一人,拥有独揽世界庞然如海的伟力,给它们制定规则,为自己所用的刚强与勇气。
柱间重塑了自己的肉体。
而彼时他无暇探明究竟。一旦可以行动,就立即赶往风与土交锋的边境,扉间罹难的地方。在野风四拂,荒月旷野之中,他找到了砂忍众在幻术掩映中的集结地,角落里一口简易棺木,停着扉间的尸体。
他看到斑坐在棺边阴影深处,将面容埋在掌中。
他闯进去,不顾砂忍众惊慌集结,一步步走向棺木。斑抬眼看他,有点晃神,就像是难以相信他真的出现在这里一样。
柱间俯身去看弟弟的脸。成年的扉间闭目沉眠,与幼年的板间和瓦间好像也是一样的神情。柱间想去碰一碰他,快触到扉间面颊,手指僵硬冷沉,落不下去。是他让扉间为他送信的,是他的轻率将弟弟置于死地。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做到了一些什么,但或许其实什么也未能做到。
他用通灵术收敛了弟弟的遗体,深深呼吸,然后转向斑。
“你杀了扉间吗?”
“不。”斑几乎是立即就回答了。
“那么,是你的部下杀了他吗?”
斑沉默下去。他的瞳仁震颤得厉害,不止瞳仁,他整个人都隐有颤抖。可他无话可说,难以否认。
柱间凝视他,抬起了双手。
斑跳了起来,他即刻在风起云涌的浪潮之中感到了柱间大不同往日,他命令营地里的砂忍众撤退,柱间没有动作,等着他们跑远。
直到方圆百里只余他们两人。
他们进行了近段时间的第三场战斗,这样一来,风之国的沙漠、雷之国的云峰、土之国的高原,他们都共看过了。
这场战斗的结果与前两次截然相反。
柱间终于能较为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到底有了怎样的力量,那超过他对人类强大的顶峰的认识,进入到不可洞察的神明的境界。他仿佛与万物融为一体,操作八方自然能量就如操纵自己的手指一样随心所欲,他从未像这样轻易地压制过斑。
他可以看到斑用轮回眼放出来的影子,然后将它制服了。
斑在轰然的撞击之中低语,“这是六道之力……”
他节节败退。
他记得通信中关于柱间的提醒,仙人体和仙人眼在他体内交融,单只轮回眼无法匹敌。他自己做的选择,没有什么话好说。千手柱间一直是受到神明眷顾的男人。
斑终于被柱间摧毁了重重盔甲,明神门红色的鸟居降下,扣紧他的四肢,将他压倒在地上。
千钧的禁锢使他无法动弹,他看着柱间走过来,在他的面前俯身,在激战力竭的一点儿茫然中,斑隐约可见柱间眼底深处,薄有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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