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空洞,那个曾经和袁家亲兵争过营地的肖队主也坐在泥坑里,嘴里骂骂咧咧,他队中士兵着折了九成,只剩几个人活着回来。
夜里袁德将剩下士兵重新编队,肖茂一队扎帐的营地全都空出来,元棠将肖茂编入自己的亲卫营里。彭申未提出异议,元棠的亲兵也损失不少,队伍重整后,元棠让众人回去休息,雨还在下,义赤人应当不会再趁夜袭击。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袁德和黑虎留下来,黑虎仍充当元棠帐前护卫,元棠让他回去休息,他没走。
袁德说:“阿郎,伙营刚才来报,存粮的营帐不慎被点着,趁大雨抢回来一些,余粮不多了。”
“还剩多少?”元棠说。
“兄弟们省着点大概还能撑三日,”袁德顿了顿,又说:“……或许匀一匀还能多几天。”
今天过后,营中人口减了大半,原来三天的口粮,又能多撑几天。
袁德说:“今日本要从城中运粮,未联络上秦司马和城中仓曹。”
元棠说:“明日再像城中传信。”
入夜,元棠没睡踏实,一会儿梦到被人追赶,一会儿又梦到封淙骑马过来,算算日子,封淙送走那批流民,应当快回到白虞城了。
元棠私心希望他不要回来,白虞城外太危险,要是碰上义赤兵就不好了,又有点想见他,要是自己真活不下去……元棠摇摇头,把丧气的想法都甩走。
诗中说“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苦苦等候的闺中人凄凉无奈,已作白骨的征人也一样。若让元棠选,就算真成了白骨一堆,也希望有机会入梦一遭。
元棠睁着眼半晌,才发现黑虎也在角落里睁着眼。
于是两人大眼瞪小眼。
黑虎说:“参军莫不是想媳妇儿了?”
“什么媳妇,我还没娶妻,”元棠说:“我刚才说梦话了吗?”
黑虎揶揄道:“原来不是夫人,那一定是姑娘了。”
元棠有点虚,心里想说出来怕吓死你。
黑虎在角落里换了个姿势,元棠说:“你到榻上睡吧,明日还要守营。”
黑虎不再推辞,坐到外面一张小榻上,他人高马大,缩在榻上显得委屈,元棠要与他换,黑虎不愿。
听着外面的雨声,元棠有些睡不着,他盘腿坐起,问黑虎:“你率的护卫队还剩多少兄弟?”
黑虎默默片刻,说:“二十三人。”
灯火如豆,黑虎脸上没有惋惜与伤痛,或许早已对生死麻木,元棠又问:“你几岁参军?”
黑虎说:“十二岁。”
“哦?”元棠说:“你也是齐州人?”
“不是,”黑虎说:“我也不知我算哪里人,十二岁那年,南夏北征军打到长河以北,我阿父听说是南夏的军队,自报为随军民夫。那时候家里也没饭吃,我也参了军,后来阿父的运粮队被偷袭,人没回来,北征军撤回,我便跟着大家来到齐州。”
黑虎说:“我曾见过参军的父亲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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