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到路缘石旁,安德烈坐下,从纸袋里拿出一瓶暗紫色的葡萄酒,扯拆封口。
同样晃悠在街上的两、三个法国男人,百无聊赖地打量起安德烈,看他掏出柄军刀,用尖头抠挖瓶塞。
木塞被挖出一截,安德烈又将刀放在腿间,用手硬拔。
“啵”的一声,木塞被成功拔出,安德烈仰头接连喝下几口,感觉稍稍好受了些。
致别时,店老板将这瓶葡萄酒硬塞给了安德烈,说是在这个时期,也就只有葡萄酒不用吝啬,放肆地喝了,它们都是早先前的存货。
一口接一口,不多一会儿便没了半瓶。
安德烈记忆起来了,最初选择独自离开集中营,为的是寻找双亲与姐姐。怎知半途遇到艾德里安,自那以后,这个男人便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注意力。
他监禁他、诘难他,他在他身上日复一日、无止尽地宣泄,似乎这样便能寻回失去的一切。
他就像只嗜血的兽,狠狠擒咬住这仅有的猎物,不肯松口,也就一并地,也将自己困囚在了原地。
周遭人来来往往,安德烈却像是浑然不觉般,坐在路旁,手握一瓶空荡荡的酒瓶,沉浸在了深深的遐思之中。
安德烈蹲下身来,凑近,艾德里安嗅见他身上浓郁的酒香。
再看向安德烈,眼眸充红,神情却是一如既往地淡漠。
餐桌上摆放有一纸袋的食物,安德烈不像往常般去生火,准备这一日仅有的正餐,他坐到围椅上,抚揉额头,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
他显然是喝酒了,微醉,且心情不佳。
艾德里安挪移到沙发旁,坐下,他放轻慢动作扭动手腕,偷偷打量安德烈。
只见安德烈眼睑低垂,凝看酒红色的地毯出神。
“其实,以前的日子也不总是那么美好……”忽然间,安德烈开了口。
“……也会反反复复出现麻烦、糟糕的事情。不过,却不像现在这样令人绝望……”
“你醉了?”
“是吧,是有些醉了。”顿顿,安德烈又说:“食品店的老板多赠给我一瓶葡萄酒,路上喝光了。艾德里安……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像我这样,年轻的犹太男人会被送进集中营当苦力,那么,那些体弱的老人、小孩和女人呢?你们如何处置了?”
安德烈定定地看向他,眸子里的怠倦一扫而空。
那道视线仿若能灼伤人。
“嗯?还有那些生病的犹太犯人呢?一个,一个都没再回来……”
半晌,安德烈没得到任何的回应。
“说话。”
艾德里安抿嘴,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永远不愿说出。
“怎么?你哑巴了吗?”
安德烈皱眉,他开始不耐烦了。
艾德里安却依旧怵在那儿,模样看起来愚蠢极了。
“说话啊!”
肩上一疼,艾德里安靠倒在了沙发上。
真是孱弱的一副身体啊,他攥握紧了手。
“……告诉我,犹太人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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