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竹林盪起一片涟漪,身处其中时那竹叶轻擦声也不儘相同,隐隐约约如同仙乐,听久了不自觉心裡一片祥和,似乎再无烦恼,平静如水。
——秦濯神情安然地静站许久,险些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对了,他是来察看竹林的。
秦濯皱眉,静下心来继续往裡走。
然而林间本无路,也无什麽可辨认事物,他绕了几圈看见前面有亮光,惊喜之下拨开,发觉竟又回到来路。
……就是此时他听见了自己名字。
此时寻他之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寻路的事只好暂且作罢。秦濯性性走回屋,就见树下站了一名身披锦绣的白衣公子,黑目红唇,贵气慵懒,肖似影视中那些名门公子…不是负责送礼此行的陈裕是谁?
不过这陈裕怎麽还在兽王宗?而且比起一个月前更添明艳,那眼波流转简直像添了特效似的。
“便是这位师弟了。”陈裕一见秦濯和善亲昵地笑了起来:“不知师弟可曾记得师兄我?”
这时候可成师弟了。
秦濯心裡滴咕著,当时他作为祭品待在礼轿上时这人也是其中一个会来察看他状态的人,那时候陈裕可没笑的这麽风流倜傥,眼中的神情只是单单在察看一件物品,心思都用在防止他逃跑上了。
这般想著,秦濯表面不显,抱拳行了个礼:“有何贵干?”不过因著不怎麽高兴的小心思,嘴裡也没回称他师兄什麽的。
没想到陈裕是个人精,一点神态和话语上的提防就让陈裕察觉到了。
他不需细想就知是何原因,也不介意秦濯的不恭敬,反倒软下声线主动道歉:“师弟对宗门有芥蒂自是正常的,那李玿与文欣如师姐私下所做之事宗门业已得知,其二人照顾不周、欺压师弟谋取私利必获重罚,只可惜为时已晚,让师弟一年所习儘废,适逢御祟兽主分神庆典,转折将师弟送予兽主…事已至此,宗门必给师弟妥当赔礼,此前诸多不当之处师兄便代替我宗在此赔罪了。”
他深躹一躬,秦濯并不真的像外表那样是个半大少年,自然知道他满嘴屁话,怒道:“李玿掳我入宗,欺侮我足足一年,宗门从未管过,想必往年亦坑害过无数男女,如今将我送人当个玩意儿还挺无可奈何的?何谈道歉!”
陈裕听罢结结实实愣了一下,皱眉疑道:“李玿掳人?我宗召徒皆是自愿,尔等自愿入宗,当知我宗底细…不对,你与我细细道来,恐是那李玿见割青难做便私自干了什麽罢。”
其话语真摰,秦濯一听也愣了,将信将疑将李玿打扮成「神仙门」仙道行骗之事说了,也说了剔玉池裡所见被丢万蛛窟之男女。
两人对质过后才均是恍然大悟,那陈裕再次深躬,这次语气诚恳得多,伸手从袖中掏出一枚玉饰塞进秦濯手裡,肃道:“此事我已清楚,李玿当为主犯无疑,文欣如出现在那房间与李玿分赃想必也是个惯犯…委屈师弟了,我必会将此事详细禀告宗门处罚那李玿与文欣如。你先收起此物,便当是师兄我私下予你的玩意儿,待宗主落下赔礼我再带一趟过来。”
语罢,他转念一想,知秦濯对宗门必是满腹恨意误解,心想李玿当真惹了个麻烦,但为了以后他又不得不替这李玿处理手尾…如是者在心裡给李玿记了笔私帐,陈裕才挥手幻化出桌椅,上置山果泉水,让秦濯坐下,细细重说一遍门内本应有之规则与好处,将原应在割青时说的那套重覆了一次。
他所说的与李玿在他经历过剔玉池后说的相差不多,但多了许多关于对新进门入的保护与修炼上的好处,劝诱之意不言而喻。
其实秦濯没他想的记仇,让一个实力深厚的「师兄」给自己再三赔罪,再听得李玿与文师姐要倒楣后他已经觉得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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