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夜随影仰着头，脸上还是带着招牌式的笑，一双桃花眼依然水润晶亮，星星点点闪着光。
苏净乐看得一窒，手下意识捏紧领口。那样的笑未必代表夜随影心情好，相反的苏净乐知道那是他心情非常不好的表现。
至于原因……
说不清，他只是这么觉得而已。
苏净乐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很沉重的负罪感让他不敢对夜随影的话有任何异议。乖乖跟着他走，默默看他挥剑开路。几乎是一剑就能秒杀那些让他头疼很久的人形怪。
自己果然是很没用的。苏小公子苦笑，禁不住深深鄙视着自己。
夜随影像是能感应到苏净乐的心思，淡淡地说：“这种怪魔防比物防高得多。”
不管这种解释能不能让苏净乐释怀，可这句话所带来的却是一个转机，苏净乐知道起码夜随影还没有气得不想理他。
“对不起……”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道歉，不管为什么。
“知道错哪里吗？”显然夜随影不相信他，起码不觉得这份听起来带着诚意的道歉有什么针对性。或许苏小公子是真心道歉的，可他未必真的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苏净乐脑中飞过无数个可能性，似乎这个也错了那个也错了，可凭良心说还是觉得其实自己并没有哪件事当真是错得不可饶恕的。
夜随影像是忍无可忍了，一剑刺在地上，剑身大半截都插进了土里。
“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当不当我是你兄弟？”他觉得身后的人几乎要把他气得吐血了。
苏净乐被他喝住，凝固许久，终是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夜随影如愿吐血了，恶狠狠蹦出几个字：“不？知？道？！”
面对这种像是能把他吞下去的表情，苏净乐奇迹般的居然丝毫不觉得可怕，反倒是直视着他细弱地吐出后半句：“我没有朋友……”
夜随影果然变脸了，怒气瞬息平息，古里古怪地看着苏净乐。
他没朋友？还是他没当他是朋友？或是另一个意思……
好吧！凭他对苏净乐的了解，这句话多数就是那个意思。
“傲然、墨色、玉杭清他们呢？他们不算朋友？”
“傲然是表哥……”至于其他人……
难道这就算是朋友了吗？
苏净乐隐隐觉得朋友似乎不是这么简单的，可不是朋友又是什么？
苏净乐的表情像是被夜随影读透了，他叹息，那么无力那么无奈：“你觉得他们是什么？熟悉的人？亦或是认识的人？”
“是朋友！”苏小公子终于坚定地回答。
“那我呢？”追问着，夜随影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那么迫切想要知道苏净乐的回答。
“是朋友……”虽然是这么回答的，可心底却叫嚣着不是！不是！不是！
意料中的答案却并不让人满意，应该是非常不满意。夜随影嘴角歪歪，眼神闪烁着：“朋友还分成很多种，普通朋友、好朋友和非常好的朋友，你觉得我是哪一种？”
“好朋友……不对，是非常好的朋友……”观察着夜随影的表情，看见他表情微微一僵于是急忙改口，夜随影果然就笑了，灿烂得炫目。
苏净乐屏住呼吸，似乎眨眼都忘了。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眼前的男人这么好看，帅不足以形容，完全是一种耀眼的、夺目的、可以把人灵魂都吸走的好看。像是带着第一道曙光降临人世的救世天使，闪动着让人向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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