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格丰带着保温盒开车到学校时,骤然发现自己好像给孩子送便当的家长,神经有病啊真是。
正好下课时间,再一堂课就能放学了,安格丰往教室去的路上先打电话给伍少祺,想叫他出来接应一下。之前他们「劳力换晚餐」计划并没有跟任何人讲,主要是怕引来不必要麻烦,如果别人问起原由,他说「不小心多做一个便当」也不对,要说「怕这孩子一个人住吃不饱」又显得很有私心。
嗯…或许私心…是有一点吧。
连打了好几通伍少祺都没接,安格丰还没走到教室就在外面遇见刚上完厕所要回教室的杨东渝。
「安教练!」杨东渝很有精神地打招呼:「今天怎么会来学校?」
「小东,呃…」安格丰眼珠子一转儿:「我刚去器材室清点东西,发现壶铃不知放哪儿去了,想说上次是伍少祺收的,就来问问看。」
「伍少不在,」杨东渝说:「他说闷在教室里快坏掉了,得去跑跑圈畅通一下。」
伍少祺真的这样觉得。
一定是他太久没有流汗了,所以心口才会像有千万斤石头压着,快喘不过气来。
冬季的四五点钟天空已暗成淡墨色,整个大地浑沌不明,云层厚厚堆栈,跟他满载的心一样沉重,期末考前操场基本上没什么人,伍少祺迈着规律的步伐在无人的跑道上,吸吐运气,冷风撞在脑门,洗涤了他的思绪,很多本来不愿深究的事情,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情绪,全都如鬼魅般乘着夜色降临。
那天伍享中跟他说完陶姨的事情,他只淡淡地响应「我知道了」四个字,就把电话挂了。
反对不反对,有什么差别吗?
我反对你赌博喝酒,也反对你搞砸这个家,更反对你去外地工作,但有哪件事情因为我的反对而改变?
没有啊!
为什么你们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追求自己的幸福,却把我留在黑暗里?
李映梦亲吻女儿时的笑容、去日本游玩买的御守、爸爸出发的那个清晨,还有他为难地问说「你要不要晚点儿再来」。
每段记忆都指出同样一个残酷事实:你是多余的。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生我!这样的我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
当伍少祺拉高速度跨步狂奔时,天空的积云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急吼吼地卸除了斗大的雨滴,一下一下地敲在伍少祺的头顶、肩膀、身躯,哗啦哗啦的雨声中他痛苦地抬头向天嘶喊:啊啊啊啊!!!
安格丰撑着伞走到操场边,正好看见这一幕。
伍少祺像个在绝路上逃亡的残兵,发出像哭泣又像愤怒的悲鸣。
不知道跑了多久,雨幕中的少年终于一个踉跄跌跪在跑道上,双手握拳,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闭着眼让雨水洗刷所有的痛苦,他向老天祈求,希望从此成为一个无悲无喜的人。
不要期待、不要牵绊,会不会活得快乐一点?
急雷暴雨般地渲泄过后,伍少祺爬起身来,徒劳无功的用湿漉漉的衣袖抹了把脸,拖着步伐往司令台走,每走一步,被水泡满的鞋子就发出嘎叽嘎叽的声响。他刚刚离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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