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呼吸是属于靳寒的,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在超市的货架间莽撞青涩的像是个毛头小子,他胸膛里的心跳如同擂鼓,靳寒蛮横热切的纠缠着季澜的舌尖翻搅汲取,动作粗野得几乎购物车的边缘压弯。
他们之间,喜欢甜食的那一个其实是靳寒。
一个名声在外的黑道头子,耍枪玩刀是可以接受的爱好,但吃个红豆抹茶卷或是喝个热可可就不是什么能摆在台面上的事情了。
靳寒的脸皮薄,人前人后都是一副沉稳严肃的模样,他喜欢甜食这件事情说到底只有季澜知道。
他早年在边境谋生,受伤失血是家常便饭,那边没有像样的补品,偶尔吃块稀奇的糖果就算是补血了。
那年黎叔手下的马队反水,靳寒之所以多管闲事救他一命,就是因为黎叔兜里总有外国那种少见的酒心巧克力。
靳寒苛刻律己,他从不展现什么明显的喜好,面上也几乎没有喜怒哀乐的波动,他在吃食这种东西上随遇而安,但得知季澜喜欢吃甜食的时候他确实悄悄高兴了那么一阵。
季澜动不动的在他面前吃糖,甘甜的味道撺掇得他食指大动,他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去要,只能等着散发着甜味的季澜乖乖巧巧的把自己送上门来。
靳寒推着购物车往别的货架走,季澜面上的红晕还没消下去,他嘴唇被靳寒啃红了大半,眼下臊得只能自己死死拽着兜帽的边缘不肯抬头。
靳寒倒是没脸没皮的意气风发,他从货架上试探着取下了一盒新鲜的小米辣送到季澜眼前晃了晃,如他所料,红艳艳的辣椒顿时吸引住了季澜的目光。
他依稀记得季澜是能吃辣的,大概是前年,有一场饭局设在城里有名的私房菜馆,那家店主打川菜,他不能吃辣,但又不愿意跟人点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咽。
大概是从第三道热菜开始,送菜的人变成了季澜,季澜笑吟吟的亲手替桌上的人布菜倒酒,将所有人伺候的异常周到。
三巡酒过,菜品也尽数上齐,大多数人醉眼迷蒙,晕头转向,季澜便礼数周全的退出包间,无人注意到他玩了什么小把戏。
离靳寒最近的那道杭椒牛肉里,原本的杭椒换成了秋葵,别人手边的小锅里是红油汆出来的酸汤鱼,他的小铜锅里则是色泽相近的番茄浓汤,还有那盅辛辣浓烈的白酒,季澜也悄悄替他换成了兑了冰糖的柠檬水,除此之外他手边还多出了一壶解辣的茶水,里面是加了蜂蜜的麦茶。
散席之后他自己往外走,恰好看见季澜躲在停车场的角落里扒拉着打包的饭菜,一份米饭,一份麻婆豆腐,还有一碟夫妻肺片,他远远看着都嫌辣,季澜却闷头吃得特别香。
季澜狼吞虎咽的吃完,又做贼似的把包装盒扔掉,他饶有趣味的叼着烟杵在车门口看着,季澜小跑着回到车边的时候,被他吓得几乎惊叫出声。
他熄了烟头颇有性致的凑上去吻了吻,全当是奖励季澜方才的机灵,然而季澜唇上还沾着那股辣味,他吻了一下嘴上就火烧火燎的疼。
他当场眼角微抽面部僵硬的转身上车,此后整整一个星期他都没再碰过季澜半点。
大概是也想起了这段记忆,季澜眼巴巴的瞅着他手里的东西,然后依依不舍的摇了摇头。
他不敢在靳寒面前吃辣,靳寒不喜欢辣,所以会连带着不喜欢他。
季澜强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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