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来在水房洗漱完,正要回宿舍睡觉的时候。宿管阿姨的大嗓门在楼道里喊着,“靳来,电话找你!快来快来!”
靳来一听这个霎时甩下手里的毛巾,几个大跃步冲到楼下,百米冲刺的速度接过阿姨手里的话筒,气息还没调节平稳,“喂~”
袁雨在电话那头哭着,“靳来,我好害怕,我现在……”
靳来心里瞬间沉了一块石头,皱紧眉头,安抚道,“出什么事了?你先别慌,慢慢说。”
袁雨的情绪还是很崩溃,靳来劝了几句没有起到什么效果。靳来从他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得知了他现在在北京火车站,所以靳来稳住局势,“你待在原地不要走动,我马上过去找你。”
靳来不顾宿管阿姨的阻拦,直接跑出校门,现在时间快晚上十一点,附近也没有出租车。
靳来计算着学校和火车站的距离,4公里,他第一次来学校报道的时候就是走着来的,那时候还有行李,现在没有负重,跑着过去应该最多半个多小时。
靳来得益于这段时间的锻炼成果,发挥出跑3000米的韧劲,一路跑到火车站。仅仅用时12分钟。
他气喘吁吁的到达火车站广场,目光一秒就定格在蹲在柱子角落的袁雨。他的心脏猛的被提起来,快步走过去,一把拉起袁雨,看见对方小鹿般红红的眼睛,忍住冲动,尽量平静的问道,“怎么了?”
“……我只有你了,”袁雨忍不住泪如泉涌,扑上去抱住靳来,“我一直恨我爸,恨他自私,恨他偏心。可是他走了……我为什么要哭呢?”
靳来深吸着气,拍着袁雨的肩膀,亲亲他的头发,又腾出手拇指不停抚去他脸上的眼泪,“好了,不哭不哭,都过去了……”
靳来还是很疑惑,见袁雨情绪稍微缓和了些,试探问道,“你刚才说,副校长他?……怎么了?”
“死了。”袁雨像个没有灵魂的肉体,木讷呆滞。
靳来心里咯噔一下,袁雨这次回家就是要救袁校长,原本已经有了案情回转的希望。但是怎么突然发生这种变故。
袁雨低了低头,说,“前段时间回家,周总找的律师查清了案情,前天开庭拿出很多证据准备翻案,我见着我爸,感觉他在里面憔悴了不少。法庭上大法官说这个案子有疑点,暂时休庭,择日再开庭。他们没说什么时间再开庭,但律师说有很大把握打赢官司,让我放心。我在那边一直耗着时间不是办法,律师说让我回公司静等好消息,所以我今天买了票回北京。”
靳来听他继续说。
袁雨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我也觉得希望很大,有十有八九的把握才敢回来的。到了北京火车站,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那个律师接到电话,刚才紧急通知我,说我爸今天在狱中突发脑疾病去世了。”
夜晚的北京格外寂静,连平时喧哗的火车站都人烟稀少,他们待的角落更是一片空阔,除了微风外,静的可怕。
靳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吻上袁雨的脸,把眼泪一一吻去,把对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人都有生老病死,我们无力阻止命运的捉弄……都要向前看,没事,你还有我呢…我一直在这儿,别害怕……”
袁雨紧紧抓着靳来的上衣,胸前拧紧揪成皱巴巴一团,可是谁都不介意,靳来顺势握住袁雨的另一只手,放到唇边虔诚的吻了吻,“好了,袁雨,猜一猜你父母是天上哪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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