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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草是出去玩了，然而实际上却是被他的法术给控制，催眠她去了黑晴明大人的身边。大天狗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萤草小姐没有告诉我要去哪里。”

“这样的话也没办法了。”安泽拍了拍他的头。“这几日我可能顾及不到你，你要乖乖的待在府邸里，不要到处乱跑，知道么。”

“我想跟着你一起……”

安泽打断了他的话：“不行，太危险了，你一个小孩子不要去冒这个险。”

“……”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人类少年时期的状态，大天狗闷闷地闭上了嘴。

不能跟在安倍晴明的身边的话，就不能随时给黑晴明大人传递消息了……但是如果强硬着要跟着去的话，又说不过去。

大天狗陷入了纠结之中。

“就这么说定了，显。”安泽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你不可以跟着一起去，知道了吗？”

“……嗯。”大天狗道。

虽然觉得显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是此刻更关心到哪里才能够找到一目连和般若，自然也就没有过于关注了，稍作整顿了一下，便收拾出门去了。

***

穿着黑色和服的青年一步一步走在林间的小路上。他有着一双如同水晶一般的冰蓝色的眼瞳，一眼望去，甚至可能会被他眼底的寒意给刺伤。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刀身已然被血色浸染，蜿蜒不绝地顺着剑刃的纹路缓缓地流在地上，在泥土上留下一趟红色的不详的痕迹。

“绯器。”夜斗轻声喊道。伴随着他的声音，他手中的长剑瞬间消失，一阵光芒闪过之后，轻盈地落在地上的是身穿白色和服，头戴天冠的少女。

若是安泽此刻在这里的话，必定会惊奇于这个少女正是当时祸津神羸蚌手中的神器。

“夜斗，你的心情不好吗？”绯翘着脚尖看着夜斗问道。

“……”夜斗没有说话。

他们刚刚执行完“父亲”所吩咐的任务。明明这种事情已经干过很多次了，但是夜斗从来没有像这次一般心情沉重。

他所做的事情，真的是对的吗？

他在扪心自问着。

他是由“父亲”创造出来的神明，以完成人类的恶念而存在——只要有人委托，不分缘由地斩杀人类就是他的任务。

但是，事情在他遇见过另一个神器的时候，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夜斗默不作声地走在前方，没有得到他的回答，绯歪了歪头，动作轻盈地跟了上去，“夜斗是在想‘珠音’的事情吗？”

听到从绯口中吐出的这个名字，夜斗的瞳孔猛地紧缩，他沉默地停下了步伐，用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看着绯。

“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呀，夜斗。”模样可爱的少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毫不畏惧地迎视着夜斗的目光，神态自然地说道，“那件事情，明明是夜斗你的错啊。将最为隐晦之事透露给珠音的，不就是你吗？”

夜斗默默地捏紧了拳头。他看了看沾染在自己手上的血迹，对绯说道：“绯，你不觉得我们做的事情是错的吗？”

“你指的是杀人的事情吗？”绯毫不在意地问道。

“没错。”夜斗以前也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妥的，直到他因为意外收留了一个神器。他给她取名为“樱”。

他之前本来打算带着樱来完成父亲所交代的任务的，但是意外地得到了神器的抗拒——樱坚定地拒绝了他的命令，并且告诉他，杀人是不对的。身为神明，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屠杀人类。

“这是父亲大人的愿望，夜斗你要违背父亲大人吗？”绯问道。

“……”夜斗沉默。是父亲将他创造出来的，父亲的愿望，他不能无视。但是珠音曾经说过的话又让夜斗觉得痛苦。

身为神明，要做的是庇佑人类。

珠音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停留，再想起珠音的死……夜斗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是引诱着他将“最为隐晦之事”说给珠音听的人，正是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