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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早秋到门口的时候,正看见有人接连不断地从楼内跑出来。
穿着昂贵衬衣但下半身只有一条内裤的男人和穿着漂亮长裙但光脚拎着高跟鞋的女人比比皆是,在寒风中冻得不住发抖,人群里还有不少衣着完好的服务员或保洁人员。
一看就是里面出事了。
陆早秋还没开口问情况,就听到了远处响起的消防车声,这下连都不用问了。钟关白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从陆早秋上飞机到下飞机,听筒里的女声从暂时无人接听变成了暂时无法接通,陆早秋站在门口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这时候听筒里的声音已经变成已关机了。
之前的监控视频是网络实时传输的,到钟关白弹完琴走到陆怀川面前不久就断了,之后发生了什么陆早秋一概不知。但他知道陆怀川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一切正常,可能视频还会继续,若是陆怀川真想干点什么事,他手下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掉所有监控设备。
人流从陆早秋的左右擦过。
有从高音喇叭里传出的警告声从身后传来,请所有人不要恐慌,保持镇定。
这里可能马上就要被封锁了。
陆早秋拔腿逆着人流向里走去。
里面已经改了装潢,陆早秋太多年没有回来过,不知道视频里那间宴会厅到底在哪里。他只能一层一层地找,不断打开一张又一张门,按摩馆、泳池、酒吧、茶室、餐厅……错落的设计让人找不到任何规律。这地方本就不是为了吸引更多客人建造的,它只为一些不太会变动的人群服务。陆早秋的方向感已经足够好,也只能保证不重复走进已经检查过的地方。
“钟先生——”在一阵一阵刺耳的火警警报声中,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陆早秋立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是平徽远,他正在一间一间包厢地找人,听见脚步声便抬头望去。可能不在古典乐圈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因为钟关白才认识陆早秋,但是平徽远不是,他能认得出陆早秋,先是因为陆早秋是陆怀川的儿子,然后才是因为陆早秋是钟关白的伴侣。
当年陆怀川的老婆跟别人跑了一事成了这个圈子里年度最大笑柄,平徽远还记得当时有一次,一群阔太太打牌聊天,牌桌上便纷纷笑陆怀川蠢,说砸钱捧的女人和娶回家做太太的女人都分不清,这不,现在头上一片惨绿,一儿一女都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之后陆怀川性情大变,喜怒无常,明里暗里都动了手段,再后来圈里便没有任何人敢公开提叶虞,一直到现在在网上都找不到任何当年的新闻,但是知道当年那事的人私下也会交换一个猎奇的眼神,说不知道陆怀川看见他儿子也拉小提琴是个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越拉越像他老婆的情夫。
陆早秋一眼看见平徽远手上的外套,眉心蹙起,那是钟关白的,他认得。
平徽远察觉陆早秋的目光,赶紧主动上前跟陆早秋打了招呼,把贺玉楼叫他安置钟关白的事简要一提,然后便说:“我不知道陆怀川先生把钟先生带去哪里了,现在找不到人。不过,我已经让人调了入口的监控,现在可以确认的是,钟先生没有走出这栋楼。”
陆早秋从平徽远手里接过钟关白的外套,眸色发沉:“他之前在一间宴会厅里,有钢琴,地面是镜面。”
平徽远回想了一下,他的记忆中没有去过这么一个宴会厅:“宴会厅太多了,也不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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