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安看出钟关白的心思,知道他不想说是什么事,也信他如今不必让人操心,所以既没说留人的话,也不多问,只说:“喝完茶再走。”
那只紫砂壶不小,茶也烫,得喝上好一会儿才能喝完。
这便算是在留人了。
钟关白于是又在温月安面前坐了好一阵。
从前就是属他话多,他在,温月安家便热闹,现在他不说话,家里就安静得不得了,连屋外燕子还巢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几个人就这般坐在一处,偶有几句家常。
等钟关白起身要走时,窗外已有些许暮色,贺玉楼推着温月安,目送他出门。
轮椅停在院门口,石灯亮起,映在贺温二人的白发上。
钟关白站在温月安面前,有些舍不得走,便问过年那阵要是得了空能不能过来,温月安点头道:“带早秋一起。”
贺玉楼对贺音徐说:“你去送他。”
路上,钟关白又给陆应如打了个电话,依旧没有打通。等他挂了电话,另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接起来,是Abe,说陆应如在开会。
钟关白问:“什么会?”
静了两秒,Abe才说:“是工作会议。”
一听就像是具体情况不能告知,钟关白便问:“那应如姐什么时候开完会?”
Abe看了一眼表,会议室的门紧闭有两个小时了,没有任何人进出,门内甚至连一点声响也没传出来。
“还不能确定。”Abe说,“等陆总出来我会转告她您来过电话。”
钟关白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摸到车内的空调出口,觉得那里出来的风凉飕飕的。贺音徐看到,低声问:“怎么了?”
钟关白说:“车里有点冷。”
贺音徐忙调高了空调温度。车里有些燥热起来,钟关白却才刚开始觉得暖和了一点,他接着对Abe讲:“如果应如姐开完会,麻烦让她给我回个电话。我现在往你们那边去,如果她一直没出来,我到时候就在外面等她。”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钟关白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陆先生也在会议室吗?”
Abe知道这个“陆先生”是指“陆怀川”,答道:“陆先生不在。”
钟关白这才稍微放心了几分。
原本上车之后贺音徐有点怕钟关白又要拿他开玩笑,没想到钟关白打完电话便一个人坐着,头往后倚靠在座椅靠枕上,眼睛盯着车厢顶出神。直到车停在高铁站,贺音徐提醒他下车,钟关白才回过神去开车门。下车的时候他也没像平时一般说什么让人脸红害臊的话,反倒挺认真地嘱咐:“好好练琴。下次见面弹来给我听。”
贺音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好。”
说完又问钟关白方才最后弹的协奏曲叫什么名字。
这首曲子在钟关白脑海中停留了太久,一遍又一遍,不断增添、删减、修改、打磨……乐谱堆积如山,直到现在却还没有一个名字。
钟关白想了一阵,说:“……应该叫《手指》。”
这几个字不像回答,更像一种思考斟酌时的自言自语,车来车往之下贺音徐没有听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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