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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看起来渺小不值一提。但他的话语却让人感到警醒跟危险，令御天敌有种时空错乱之感，仿佛回到与这个人初见时的场景。

“呵，还真是好久不见。已经不再挂着原先那副虚伪的教师面孔了啊，无用者。竟然能连擎天柱都被你蒙蔽，还自称是普神——你已经变成一个让我都感到惊叹的野心家跟政客了。”

御天敌当然不信荣格是普神再世那一套，在他的认知里的普神是更为强大而有力的存在，而非这么一个攻击能力很低，只能借助他人力量的小不点。当年他的确很狼狈的离开塞伯坦，但那是因为他失去了支持，被人民围攻。荣格差点伤害到他，也是用设定好的陷阱，结果有擎天柱替他做替死鬼。说到底，这个无用者也只能凭借一些外力而已，他自身没什么可怕的。

“我自认为现在还是个老师呢，至于野心家跟政客，无论谁在你的面前都会自愧不如。你就仿佛是塞伯坦社会发展到糜烂之至下，腐朽黑暗的化身。我不会说你是错的，你大概从不认为自己有错吧？你也只是那个时代的产物。我只能说——现在的塞伯坦，不再需要你了，御天敌。”

这话让御天敌恼火，应该说不愧是心理医生吗，荣格非常清楚用什么词最能刺激到他。他最怕的就是失去权势，被人遗忘。

“住口！我是PRIME，是被选中的塞伯坦王族，是领导塞伯坦的领袖！而你，还有威震天，你们除了谋反者这个身份之外，什么都不是！”

御天敌愤怒的用手拍自己座椅的扶手，他的手下得到暗示，小心的从侧面悄悄靠近那个与御天敌对话的人影。

“你知道为什么神灵会退出历史舞台吗？”荣格突然反问道，“他们很强大，他们能超越时间空间，他们甚至不会死。但他们为什么没有继续存在？”

无论是强大超出界限，被称作神的超越者们也好，或者是真正的神灵也好，都成为了历史，没有一直随着时间延续下来。

就像荣格自己——就像至今依然存在的元始天尊，这个名字也成为一个记录而已。是他抛弃了自己的名字吗？

不是的。

是不再有谁呼唤这个名字了。

“因为他们不被需要了。世界一直在变革，塞伯坦人也在进化。不单单是肉体，还有心灵——AI以超越编码可以解析的方式在不断进化。当时代不再需要神的时候，神就会被遗忘。而你，御天敌，你从不考虑其他人的想法，无论是你的朋友还是手下都只是你达成目的的工具。这样的行为方式不适用于现在——现在的塞伯坦不再需要你，你被淘汰了。”

愤怒几乎将御天敌撕裂，他难以忍受这样直白又锋利刺骨的讽刺，他站起来大踏步的走过来，却发现他想要碾碎的对象并不站在那里。

跟他对话的，原来是个清晰度很高的全息投影。投影机就放在地上，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

“胆小鬼！不要藏首藏尾，站在我面前试试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领袖的力量！”

御天敌愤怒的吼道，他的部下们惊吓的撤开一段距离。

不可否认，荣格刚才的话也让他们动摇。

御天敌不再像从前一样聪慧又游刃有余的指导他们了，尤其是最近，他们越发感觉到了自己更像被利用的工具。

这些没有人提起的时候，好像大家只是隐约觉得似乎哪里别扭，直到听到刚才那番说辞之后，他们才恍然大悟自己之前纠结的是什么。

现在的领袖，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追随领袖是为了职责，但领袖似乎把他们的追随当做理所应当，他们知道领袖需要他们，可是——他们是否还需要这样一个领袖？

“你们在看什么！快把潜伏的间谍找出来！这东西能自己长腿飞进来吗，蠢货！快去！！”

一脚踩碎全系播放装置的御天敌怒吼道。

刚想查看播放装置的发送讯息端，好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的属下，眼巴巴看着东西碎在领袖的脚下，却什么都不能说。

‘也许，那个人说的是对的。’

很多御天敌的卫兵，那些一直守卫塞伯坦，职责是护卫领袖的士兵开始产生这样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