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笑：“山里长大的孩子嘛，得自己照顾自己。”
说着，牛娃将香炉放在了卫阳左手边的一块石头之上，熟练地点起了香，至始至终，卫阳都对这一切视而不见，静静地看着那深不见低的悬崖，不知在想着什么。
今天又是走山路又是攀岩的，卫阳本就疲惫不堪，若不是意志力坚定，估计早就倒下了。
如今躺在巨石之上，身体放松，疲惫的感觉瞬间涌现，吃了一点干粮之后，闻着阵阵清香，陷入了睡梦之中。
突然，卫阳只觉得后脊一阵发凉，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充斥了他的神经，猛然睁开了双眼，只见一道寒芒从眼前闪现！
卫阳来不及多想，一个翻身躲了过去，那人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能醒过来，一下子身子停不住，手执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扑在了刚才卫阳所在的位置，只见刚才他躺着的巨石之上瞬间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若是这一刀真捅在了他的身上，估计他就得去跟阎王爷报道了！
“真没想到，在迷香的作用之下，你竟然还能醒过来。”
牛娃缓缓地站起身，手持匕首，一改之前憨厚的形象，变得阴沉，双眼之中透露出一抹凶狠之气。
卫阳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平静的眸子在黑暗之中与他对视，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就这点迷香就想迷倒我？当我的医术是浪得虚名吗？”
“从你第一次出现在医馆之时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卫阳语气平淡，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仿佛此时在他眼前的不是一个随时可能杀掉他的歹徒，而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
牛娃眉毛一挑，没有急着动手，静静等待着卫阳的下文。在他的眼中，此时的卫阳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真正的采药人，哪怕只是新手，他们采药之时，绝对会专挑贵重的采，而不是只采那些只值几个铜板的药草。冒着生命危险，就得到几个铜板，你当他们傻吗？”
“还有就是，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发觉，你看向医馆学徒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子高傲，仿佛你愿意跟学徒对话，是他莫大的荣幸似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一个以采药为生的采药人，哪里来的傲气？”
“当学徒将你的药草从箩筐之中倒出之时，你看似是在帮助他挑选药草，实则是趁机偷偷地将传承玉简拿出来，故意引我上勾。”
牛娃冷笑：“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今日你必死无疑！”
卫阳也笑了，笑得很是灿烂：“你当真以为我毫无准备吗？！”
牛娃并不傻，他脑海中灵光闪现：“你在银子上下毒？！”
仿佛印证他的话似的，话音刚落，猛然感觉到了心口一阵抽痛，抬手一看，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清晰地看到，一条红色的细线顺着他的经脉，延伸到了心脏之处，脸色瞬间变得骇然。
二人之间的角色瞬间转换！
“不错，智商总算在线了一回。”卫阳脸上的笑意收敛，语气变得冰冷：“你刚才若是一刀直接杀了我，指不定还能博个同归于尽，如今，毒素已经蔓延致心脏，若半盏茶之内没有解药，你只有死路一条！”
刚才他就是故意在拖延时间，等毒素蔓延，这样他才有与他谈判的资格，他可是对这个牛娃很感兴趣的。
比如，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比如，传承玉简的来历。
他算计了这么久，甚至以身犯险，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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