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喊冤,都是些借口罢了。他们看重的是自己的利益,怕我借着东风将前朝老臣们逐一击破,也怕我推崇削藩令。所以我要喂饱他们,让他们觉得我这摄政王还是有油水的,还是看重他们的,不必铤而走险地为那些个贪官污吏打抱不平,再赔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然而“饼”再大,分的人多了,到手的就少了。他们每人得了一块饼,伤不了朝廷的根基,也涨不了多少气候,顶多当个点心过过嘴。但,点心好吃,就算知道它不顶饿,到底还是想吃。况且这一纸文书一签,代表着他们彻底跟那些个罪臣划清了关系。日后任谁再提起此事,都是自打颜面。
老年观光团“满载而归”,但从他们复杂的表情上,本王知道,这一局算是本王赢了。我立于宫门,目送他们狼狈不已地往马车上爬。培国公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便带着虚假的笑容,一撩衣袖,字正腔圆地拱手朗声道:“恭送各位!”
培国公似是打了个激灵,匆匆移开视线,然后脚下一软险些磕在地上。我负手离去,冲左右侍卫说了句:“时候不早了,关宫门。”
宫门缓缓闭上,将那群各怀鬼胎的人隔在了门外。我带着一身浓郁的酒气和湿哒哒的袖子阔步往回走,陆久安小步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殿下。丞相大人还在嘉明殿外跪着。您这宫门一关,他...”
我顿了顿,心里没什么可说的话,便示意陆久安不必管他。他总会有办法出去的,然后兀自回了嘉明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丞相大人还在跪着吗?
答:还得再跪一章
小火汁,谋心吗?
第50章【傻子】
是夜,我久违地失眠了。孤殿梦回,偌大的嘉明殿寂静如斯。我起身披好外袍,听窗外夜雨滴空阶,满心的情绪萧索。
我也不知自己在愁些什么,迄今为止,日子虽过得一波三折,但好在没有虚度,亦没有偏离方向。也可能,我不是在惆怅,而是别的什么说不出道不明的别扭情绪在瞎折腾。
我点了一盏油灯,守夜的陆久安闻声而来,问我有什么吩咐。我想了想,忽然心生一计。本着“众人皆睡我独醒,不如吵起来搞事情”的原则,我让陆久安去传苏澈入宫协商事宜。
陆久安探头往外一瞅:“殿下,已经三更天了,外头还下着小雨。您……”
“急事,速去。”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心里始终对广淄治水一事惴惴不安。我手里压了四五份折子,全是工部和户部上奏的。广淄一代,按下葫芦浮起瓢。贪官污吏倒是查杀得差不多了,老百姓却自乱了阵脚。
早在上个月初,不知何人泄露了负责修缮的人员名单,导致人人皆知此次的负责人实为之前三次因治水失败而受到惩处的罪臣。老百姓承受不起治水失败的后果,抗议者、示威者,乃至拖家带口离开广淄去投奔亲戚的比比皆是,一时间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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