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怎么了，就看到方季行给他递了个眼神。
方季行微微张了张唇，没有发出声音，用唇形告诉他：“你先走吧，这里有我。”
等到训练是再一次恢复宁静的时候，颜竺以为自己身边没有人了，因为她听到大家收拾东西关电脑上楼的声音，她这才伸手挪动了一下鼠标，把电脑关掉。
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其实没有人再怪她，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不管放在谁身上。她想，都必然会觉得有几分不适吧。
她要起身的时候，骤然看到一双骨节分明手指纤长的手伸到自己面前，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桌面。
颜竺猛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方季行那张脸。
“我…….”她轻声开口。
她已经很了解方季行了，同样的，方季行也很了解她。只要颜竺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他都会很快的察觉到。方季行不会撒手不管，按照他的习惯肯定是会留下来安慰她的。
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颜竺先开了口。
“不用说，我知道。”
有默契的人之间根本不必多说，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你过来一点。”方季行温柔开口。
“好。”颜竺总是在这个时候变得很乖。
她刚刚凑过去，方季行就抬手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叹息：“女孩子是不是都比较容易想太多？因为心思比较细腻。”
“大概是吧….”她垂了一下眼。
心里想着，他不会觉得是自己太矫情了吧？
方季行突然话锋一转，问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职业吗？”
“嗯？什么？”
“五年前，s2赛季，我喜欢的队伍，也是lpl最古老的一支队伍，lnc的前身，go战队。我那会儿念高中，就悄悄看比赛，每场都看，学到了什么周末就去附近的网吧打游戏。”
“我高三的时候，s3赛季，中路和打野选手状态下滑，整个队伍成绩也走下坡路，他们曾经是lpl的霸主。”
“颓废了一整个赛季，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重新崛起，也包括我，而就在这个时候……”
“lpl
001号，断开连接。lpl002号，断开连接。……lpl005号，断开连接。全队退役。”
“我当时在想，他们完成不了的事，就由我来。”
颜竺的抬头，微瞪的眼睛泄露了她的惊讶情绪，愣了好久才开口：“为什么说这些？”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理由和坚持的，我们从来不是为了某一个人在战斗。一个人的离开，对我们来说会有影响，但是不会是影响到我们状态的程度。这不是冷血，这就是职业赛场。或许某一天我们都不在同一个战场了，或是已经成为了敌人。感情是感情，生活是生活，但是比赛是比赛。”
“我们都是为了自己心中所想去战斗的。”
“所以，不要自责。那与你无关。他做决定也不会是因为某一个人的原因，比如你的突然到来。换个位置想，如果是你变菜了，还会继续吗？”
颜竺摇头：“不会。我不能拖累团队。”
“他也是这么想的，就算没有你，也会有新的ad，在出事之前其实就已经在计划了，而且这还是sky自己提出来的。”
“.………”
颜竺沉默了。她觉得那有自己的原因，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
“直播的事情，也与你无关。成绩好肯定都会受到这样的关注，不用觉得拖累了大家，这是早晚的事。”
……..
他又叹了口气，唤道：“再过来一点。”
颜竺还在思考，没有动。于是方季行自己把椅子朝她那边挪了些，在颜竺还在走神的时候，手掌倏然扣住她的后脑勺，朝自己这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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