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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压腿，腿上绑着让足部定型的器材。不知道为何，她对芭蕾似乎不再那么执着也不再那么讨厌，只是觉得习惯了它的存在，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因为很久没再做过正规的训练，一之濑疏懒了不少。在出院后的第二天她便开始练习起了芭蕾，在她仅存的记忆里，她觉得芭蕾让她一度很迷茫，不知道认识的方向。

以往的她只知道遵从自己母亲的安排做事，而芭蕾也不过是附属品。然而此刻的她却不怎么认为，身体所表现出来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接纳了它。

就好像这一切再熟悉不过，再自然不过。

对于才出院没多久就开始训练的做法，一之濑歌是不赞同的，但拗不过一之濑，也只好放弃了。一之濑歌坐在一边的特设的椅子上看着满头大汗的一之濑尽其所能地展现自己身体的柔软，不得不说一之濑舞很有舞蹈天分，从小就练习芭蕾的她拿下的奖杯也是不胜其数。

一之濑歌抚向自己隆起的肚子，有些苦涩地笑着。妹妹比她要有本事多了，她总想着自己母亲所背负的的沉重担子，只想要尽可能分担母亲的悲伤，做让母亲开心的事。

她很努力，完成了母亲的下达的任务。她考取了国外知名大学，留学多年，原以为可以回国协助妈妈一展身手，却没想到母亲竟然让她嫁给了合作伙伴的独子。

命啊，她的母亲找回被父亲遗弃在路边的她们姐妹，并且含辛茹苦带大她们，这是她们的命。母亲要她作什么，她便做什么。

“等一下你再来把最基础的动作做给我看看，看看你是不是疏于练习了。”老师严肃的声音将一之濑歌拉回现实，一之濑歌连忙看向认真点头的妹妹。

心里忍不住想，她又到底经历了什么？前阵子她不是很倔强地说讨厌芭蕾吗？

休息时间一到，一之濑拆下束缚脚的器材，深深吸了口气，再胡乱抹了把汗。

“真的生疏了啊，才练习这么一会就累得不行了。”一之濑看向自己姐姐，歉然一笑，“辛苦你陪我啦，姐姐。”

“辛苦的是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一之濑歌把到嘴边那些疑问都吞落下肚，赤司特意交代过的，什么都不能说。

“好，不过就只能休息这么一会，等下要再多练习一会，我骨头都硬了。”一之濑躺在地上，“再不动起来的话，严厉的老师肯定又要批评我了——”

一之濑无奈的声音传来，一之濑歌温婉一笑：“那我等下帮你求情呢？”

“不会听的啦，老师好凶的QAQ”

看着恢复精神的妹妹。一之濑歌想着，这样的妹妹也没什么不好的。

【是的，这样的她才是真的快乐的。】齐木这些天一直都在一之濑的身边，看一之濑这样也却确实让他放心了。醒来之后的一个礼拜，齐木只要有空就会来查看她的情况。

除了会头疼以外，一之濑的生活也算是逐渐走到正轨了。

一之濑每天除了在家就是练舞，练舞时的努力齐木也是看在眼里的。相较之下，齐木突然觉得那晚一之濑给他的“魔鬼特训”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一之濑对自己才真的是严格。

戴上那样不方便的器具，她总是因为磨蹭而咬牙坚持，因为卧床多时加上之前的疏于锻炼，一之濑的拉韧带的练习过程也相当艰辛。但她从未开口抱怨或者放弃。

许多次，他看她摘下木质脚套，再拆下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露出的那伤痕累累的脚的时候，心中多有不忍。他以前也没注意，只觉得她脚上的茧子也太多了，但没想到她却是这样努力地朝着自己的梦想努力着。

大抵，这就是凡人的苦恼。

而他被剥夺了去努力拼搏的机会了。但努力达成一件事的感受他也是有过的。

努力跑步争夺名次是有多困难，他也在交换的时候体会了一把。

这一切都要得益于一之濑，如果不是她，他也没办法体验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