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秋云心疼那些钱,但更心疼自己儿子,叮嘱他在外面要舍得花钱。别像上回那么傻,把自己身体给亏到了。
李向阳连说知道,心里想的,却依旧是要好好节俭,多省点儿钱回来给他娘和红果儿用。
第二天一早,他挥别了自己亲娘和闺女,昂首挺胸踏上了去京市的未知旅程。
侯秋云打那天起,就时不时叹口气。虽然儿子并非头一次出远门了,但他上回回来时,确实看起来太寒碜了。整个人都瘦脱了形。
家里少了个人,红果儿心里也觉得空荡荡的。可看到她奶这么放心不下,她又忍不住担心她。
有一回,侯秋云又叹了口气。
结果红果儿就在她奶身边念诵起诗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她奶一愣:“这啥玩意儿?”
“奶奶,这不是玩意儿,这是诗。老师上课的时候,教给我们的。意思是说,娘心疼儿子,生怕儿子远行在外回家晚了,衣服不经穿,会磨损,给儿子赶制的衣服上,一针一线缝得密密实实的。”红果儿讨好地道。
侯秋云眼眶湿润,嘴里却道:“谁要给他做新衣服,又不是过新年了。”
“唉呀,这就是个比喻。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奶奶最疼娃子了。上回我爹跟牛书记上山捡大肉,你生怕他被麻老虎叼走,还冲到山上去救他呢!”
虽然山上根本没有麻老虎,但这种充满母性光辉的爱依然是伟大的啊。
红果儿用双手手掌捧到她奶奶下巴上,甜笑:“谁是最可爱的人?”接着,自问自答,“我奶奶!”
顿时就把侯秋云给逗乐了。
她揉揉孙女的小脑袋:“红果儿也很可爱,就跟奶奶的贴心小棉袄似的。”
李向阳不在,这祖孙两个竟有了一种相依为命,孤独过日子的感觉。
侯秋云平日里没有儿子可疼了,就干脆把所有的关爱,都转移到红果儿身上来了。
对她来说,疼红果儿那简直就是打发时间的好娱乐。
对,没错,就是娱乐。
红果儿多可爱,多好玩啊。她托人从县城里带个小发夹回来,往红果儿头发上一夹,哟,那可爱劲儿哦!简直把人都给萌化了。
她家红果儿前世肯定是观音座下的玉女吧。长得这么好看又可爱,还旺家。唔,不对,不是玉女,应该是善财童子来的!
她没事儿又给小红果儿扎辫子。
侯秋云是从旧社会过来的老人,还真知道一些梳头的发式。给红果儿扎好辫子后,又把辫子盘成小髻。
盘好后,拿镜子给红果儿照。
后者一看,哇,还真有几分古风的味道。镜子里的小人儿,看上去像极了旧时梳双丫髻的小娃儿,可爱极了。
时下的女孩或女人,几乎没有什么发型可言。头顶的头发都是软塌塌趴着的,难看得要命。这双丫髻一梳,头发也服贴,却抬高了人眼望过去的视线。
确实好看许多。
红果儿久坐无聊,又把头顶的头发挑松。她这一挑,果然更好看了。
可是,她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呢,眼角余光却看到她奶表情不对。
她顺着她奶的目光一望,院墙上又趴着个人。
是的,又是牛春来。
自从那次的“打倒M国帝国主义”事件后,牛春来同学充分发现到红果儿是个比他还能玩的娃儿。每回看到她后,就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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