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贵啊,那不卖了。”颐非挑了下眉,转身作势欲走。
紫子连忙拉住他,二话不说塞了块银子过去。
颐非嘿嘿一笑,也从怀里取出本书递了过去。一切都在桌下发生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有逃过薛采的眼睛。
他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最后瞪着姜沉鱼压低声音道: “他们如此胡来,你也不管管?”
姜沉鱼嫣然一笑,异常好睥气地说道: “食色性也,禁是禁不掉的,便由着他们去吧。”
薛采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哼”了一声,不满道: “你不过是听说赫奕成不了亲,所以心情大好罢了……”
由于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因此姜沉鱼一时间没有听明白: “嗯?你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薛采却不再说话,将目光转回到了书册里,再不抬头。
外面的雪,下得越发大了。
转眼间,就又到了除夕。
新野已经四岁,却迟迟不会说话,性格也比较内向,总是独自坐着发呆,看上去一点儿都不活泼灵敏,急死了一干宫人。
除夕这天一大早,姜沉鱼就到了太子寝宫,亲自帮他穿衣服。他虽然其他方面晚熟,个子却长得顿快,眉眼集台了昭尹和姜画月的优点,非常非常俊美。很多宫里的老人们说,甚至比当年的薛采还要好看。因此,给他挑选衣衫,也是极其用心:一什小棉袄,袄面红底黄花,绣着四爪小金龙的暗纹,祆里杏黄底小粉花,袖口和领口都滚着一圈雪白的貂毛,映照着一张嫩生生的小睑,说不出的可爱。
姜沉鱼瞧着好生喜欢,不由得戳了戳他的脸颊: “粉妆玉琢,说的就是你呢。”
新野睁着一双黑如点漆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五官明明灵秀得紧,但表情还是呆呆的,也不知道听懂了没。
姜沉鱼心中暗叹一声,帮他把帽子戴上,然后牵住他的手道: “走吧。皇姨带你去剪梅。”
昕谓的剪梅,乃是近几年逐渐兴起的一种习俗,在除夕夜前,剪一枝梅花埋于地下,寓意“剪走霉运,让不祥回归尘上”。
皇宫中本没有红悔,为此还特意栽种了几株,就在恩沛宫外。
姜沉鱼自从做了皇帝后,就搬到了景阳殿,历代皇后的固定住所——恩沛宫就空了。此时走到无人居住的恩沛宫前,见宫女太监一早就准备好了,正等在树下。而白雪皑皑的背景里,几株悔树傲雪而开,点点嫣红,风景圾为雅致。
宫女捧着乌木托盘上前,掀开红巾后,里而放着一把崭新的剪刀,剪刀上还系着七彩丝带。据说这丝带的颜色也有昕讲究,花花绿绿,看上去很是喜庆。
太监架好梯子,姜沉鱼拿起翦刀爬梯。
说起来,这其实是个挺讨厌的风俗,尤其是——每年的第一刀,都得皇上亲自剪,而且剪的梅花越高越好。宜国和燕国倒没什么,皇帝都是男的,但到了璧国和程国这里,两位女工都要为此头疼一番。
去年姜沉鱼缚手缚脚地睬着裙子上悌,差点儿摔下来,因此今年就穿了一身骑马时牢的胡服,踩着马靴上梯,果然不像去年那般窘迫。
一时间她心中大感得意,爬到最上面那格后,踮起脚尖去剪了最高的那枝梅花。
地下众人欢呼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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