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嗯了一声。
“是她们家的人?”
“是。”
张叔有点紧张:“你……没做什么吧?”
木代看着张叔笑,笑的连自己都觉得凄凉:“我敢做什么啊张叔,人家没把我剐了,我已经很知足了。”
张叔有点讪讪的:“当初那件事儿,不怪你。”
木代笑的有点神经质:“你说的不对,你觉得是我错,红姨也觉得是我的责任,不然我们为什么要搬家呢,不然为什么你的第一反应是‘你没做什么吧’,你生怕我动手,你觉得我本来就有罪,要是还敢对人动手,就更有罪了。”
她说的急了,胸口起伏的厉害,张叔尴尬地一直叹气,僵持中,一万三纳闷地伸着脑袋过来:“聊什么呢?”
木代鼻子酸了一下,她把围裙解下了扔在吧台上:“我心里闷,出去走走。”
心里闷。
从那时一直闷到现在了,在小商河的时候,罗韧给她讲上古五刑,其中有一道叫墨,又称黥面,犯过的罪大喇喇横在脸上,像遭泼的门面,一辈子被人指指戳戳。
老话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可是她觉得,过去的永远不会过去。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罗韧住处后头的巷子。
二楼所有房间的灯都亮着,爬山虎密密布满了半面墙,围拥着镂空的雕花木窗,没有看到罗韧,却几次看到聘婷的身影忙碌般来来回回从窗边经过。
想起她那句不耐烦的“小刀哥哥”,木代不觉微笑,又站了一会,她转身想走,才刚迈开步子,身子忽然打了个激灵,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
她明白过来聘婷为什么在窗边走来走去了。
聘婷在拉线,一根,两根,三根。
第39章
渔线人偶的记忆好像阴霾,重又在头顶聚集,木代的心跳的厉害,下意识连退两步,忽然撞在一个人身上。
她触电般回头。
是罗韧,没看她,目光飘在高处,表情很平静:“你也看见了?”
原来罗韧已经知道了,木代放心了些,忽然想到什么:“那郑伯……”
“我打发出去了,屋里没人。”
聘婷进过屋子,罗韧一早已经知道,那间屋子,不可能只靠挂锁,意会着拼凑起来的金木水火土,也不能让他完全放心。
所以他在屋子里装了简单的红外热成像监控,出于谨慎,没有跟任何人说,连木代他们都没告诉,而每天查看,已成习惯。
人体的温度偏高,当屏幕上出现熟悉而又模糊的热成像轮廓,当那个人缓缓打开箱盖,他的眸光骤然收紧。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难道说,除非真正的死亡,否则凶简是不可能离体的,它感知到聘婷的存在之后,再次找上的,仍然还是聘婷?
如果真是这样,聘婷还有摆脱这种厄运的可能吗?简直让人绝望。
罗韧给神棍打了个电话,声音没法保持平静:“我打开箱子看过,那块人皮明明还在的。”
神棍的回答像是兜头一盆凉水:“小萝卜,你是不是理解错了?凶简不等于就是人皮。”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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