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的地方。
巳牧截停云月的地方,距离衢峡江神军索不过三十里地。三十里地,周旷珩晚了半个时辰。
大队人马赶到神军索前,对面的人影还在,可屹立了五十余年的神军索却断了。
此处的衢峡江最为狭窄,江水最是汹涌。两岸相距不过十丈,可岸头距江面亦有十丈。
两方人马隔岸相望。下方是高深的峡谷,峡谷里奔涌着滔滔江水。巨浪翻滚,两边水声震天。
四年前,他们沙盘博弈。云月闹着玩,未与周旷珩认真。这座桥,便是她留着的后招。当年想着,若是周旷珩欺负她,她便借此跑路。后来却再未想过。
如今,她亲手毁掉这座桥,划开了他们之间的天堑。
云月不敢看周旷珩哪怕一眼。断了桥她便打马走了。
眼睁睁看着云月消失在对面山林,周旷珩从马上栽了下来。
吴缨眼疾手快,扑下去把他扶着,可他已经没了意识。
“来人!!”吴缨嘶吼道。
后面的人纷纷下马,几个人驱马往后去把云月丢弃的马车捡了过来。
巳牧赶上来,拉着吴缨问:“怎么回事?”
吴缨一把推开他,竟将他推到了地上。
“王爷受伤了,你看不见吗?”
巳牧爬起来,对吴缨吼道:“王爷受伤是你失职!吼什么?!”
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吼了几句眼睛就红了。
半晌后,吴缨冷冷对巳牧说:
“你是不是在想,我们都完好无损,王爷怎么可能受伤?”
巳牧瞪着他。
“我也不知道,一个普普通通的杀手而已。王爷偏偏自己往那刀口上撞。”吴缨说着说着愤怒又起。
“为什么?”巳牧问。
“为了你放走的那个女人!”吴缨吼道。
巳牧还是一脸茫然。
“苦肉计,”吴缨冷笑,“懂吗?”
吴缨说完,撇下巳牧带着一干人等走了。
周旷珩已经许久没有受过伤,这次重伤,过后日夜奔波,加上心灵的打击,可谓是身心俱损。
他昏迷了两日,在床上躺了一旬。
一旬后,初夏中晴朗的日子。
魏归如往常那样打来热水,打算为他洗漱。却不见他在屋里,转身见他从书房出来。
“这几日多谢你照顾。”周旷珩对她说。
“九哥不必言谢。”魏归回道,“如回心甘情愿的。”
“嗯。”周旷珩说,“本王身体已大好,你还是回去歇着吧。”
魏归有些失落,但至少他没在赶她走。她行了礼便走了。
过了一会儿,相非来了。是周旷珩叫他来的。
书房里朝阳熹微,周旷珩坐在书案边,正提笔写着什么。相非走进来后,他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样的眼神很陌生,像云月来之前的样子,不过多了几分深邃。
相非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绝城周边的土匪是夷人,可是领头的是大岳人。派人去边境,命邢戊芳剿了榕树寨的土匪,一个不留。”周旷珩沉声吩咐道。
“是。”相非应下。
“那日周宅的刺客,是京城的人。你派人回京城,命寅隐除掉高胜和高诲。时间不论,代价不论。”
“是。”
两道命令颁完,房中沉默了一会儿。
“巳牧违背王令,贬为南邑军兵士,终生不得升迁。”
相非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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