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钦平转开头,好久没有说话。
“不是,对吗?”许钦平又问道。
“对,不是。”赵蓉低声说道,她在等许钦平的下一个质问,问她关于他亲生父母的事情,她在等他说他记得些小时候的事情。她在他小时候为了能把他带回家,让他不要哭闹,她骗他说带他去找他爸爸妈妈,还带他去买了糖吃,一路哄骗着回来。然后他大失所望,说他很生气,他说她是骗子。他一整夜不肯睡觉,后来太累睡着了,睡醒了又发脾气。
那段时间可真折腾,赵蓉不是个耐心特别好的人,她哄了几次许诺给他买什么买什么,但孩子固执不听,她就发火了,很凶吼了他想威慑他。可孩子许钦平也不怕,还和她倔,眼睛里都是泪水还瞪着她。赵蓉心凉,她觉得自己就不是一个当母亲的料,她两三天就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她和许鹏说要把孩子送回去好了。许鹏倒舍不得了,他把许钦平抱走,每天和他待在一起,嘀嘀咕咕说话聊天,耐心陪他玩玩具。赵蓉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感觉也是一场“灾难”,她心里的灾难。
赵蓉等了好一会,许钦平也没有问那个问题,反而说了另外一件事情,他说:“妈,我喜欢悉悉。”
赵蓉总算知道许鹏在气什么了,她惊愕看着许钦平,浑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许钦平没有问赵蓉那个问题的原因是,他知道赵蓉和许鹏知道的事情不一样,他不想拆穿赵蓉,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得要赵蓉自己去坦诚,他只能等,给她一点压力。
于是,许钦平告诉了赵蓉另一件许鹏不知道的事情,他说:“妈,我和悉悉已经在交往了,悉悉也喜欢我。”
赵蓉更震惊了,她张了张嘴往后退了一步,她颤声问:“你,你爸知道这事了吗?”
“没有,爸只知道我喜欢悉悉。爸是不同意我和悉悉在一起的,我怕爸给悉悉压力,所以没有告诉他。”许钦平说道。
“对,不,不能告诉他,告诉你爸,他会气死的——”赵蓉觉得头晕,她摇了摇头。
“嗯,我们知道的,妈。”许钦平从未有过地像个孩子,在赵蓉面前。
赵蓉被许钦平的态度给震住了,他很柔和无形地给了她精神上的压迫感,她能感受到他的诉求,他在请她帮忙却也拷问着她的灵魂。
“你能接受我和悉悉的事吗,妈?悉悉没有其他的亲人,你们的认可对她来说很重要。”许钦平说道。
赵蓉没有说话,她面色苍白转过身好像是拒绝回答又像默可。
有人推门出来楼梯间打断了母子俩的说话,赵蓉忙借机回身拍了拍许钦平的手臂说道:“先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说。”
许钦平闻言望着赵蓉不置一词,他低了低头率先离开了楼梯间。
许钦平回去病房后,又待了会先了许鹏夫妇离开了。之后,许鹏夫妇离开,许鹏一个劲在前面拼命走,赵蓉在他后面跟,跟到喘不过气,赵蓉生气站住了脚喊住了许鹏,问他:“你干嘛?走那么快干嘛?!”
“哪有走那么快?”许鹏否认自己掩饰的行为,他在怕赵蓉和他谈许钦平的事情。
“我都快断气了!”赵蓉火道。
“那你在这等,我去开车来接你。”许鹏说罢又是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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