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布衣,头戴斗笠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走进了一家热闹的酒楼。这家酒楼名曰“近春阁”,是平城里最大的酒楼,夜夜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里,寻常街坊早已提前打烊,闭门送客,唯有近春阁照旧载歌载舞,仿佛世外桃源,隔绝人世。
男子的每一步都不疾不徐,走起路来却脚底生风,似有裂帛之声,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极强的气场。他的草帽拉得很低,看不清模样,从大雨滂沱里走来衣服竟丝毫未湿。如若有人仔细观察,便可发现他的腰带缀有烫金龙纹,沿着腰带的纹路直到尽头,是一枚色泽上乘的玉佩。
他突然放慢了步伐,似乎在四处打量着,所幸店里热闹异常,无人注意到这个神秘的男子。
当看到某个地方时,他猛地顿住了脚步,半晌抬脚径直走了过去。他的脚步声在一个略微黑暗的角落处停下,在对面人略微惊诧而戒备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你是谁啊?”虽是清越的声线,却颇有些浑不吝的意味。
男子看着对面的女孩双手抱膝痞子般摇晃着,全身裹着一大块脏兮兮的粗呢子布料,在黑暗中只露出两只大而有神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他,无声地笑了,答非所问道:“你有伤。”语气十分肯定。
他的声音温和而醇厚,如同四月清泉潺潺流入心间。少女闻言身子微不可见地一颤,说话时语气并不显得慌张,倒有些倔强地笑了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硕大的斗笠下面传来一声轻笑,“你只需记得是我救了你。”还没待少女开口,他手掌稍稍运力,猛地一翻,一股真气便冲入少女的身体中。
看似来势汹汹的真气一接触身体便柔软了下来,刹那间融入五脏六腑,一种温暖柔和的感觉侵入她的四肢百骸,轻飘飘地舒活着她的筋骨脉络,甚至一遍遍地抚平她的伤口。少女惊异地看着自己身体上所起的变化,抬头一看,眼前人已经挥袖起身、慢步踱远了。
“喂,斗笠男,你什么意思啊,怎么就跑了?”少女嚷了一声,只见那男子步伐都未曾顿一下,一下就飘不见了。
她撇了撇嘴,懊恼地用指节轻叩檀木桌子,发出清脆的两声敲击声。“切,耍什么帅啊,连个谢谢的机会都不给人家……”
刚刚的真气来的恰好,她在被追击的过程中受了伤,真气紊乱、经脉堵塞,加上连夜被追杀,路途遥远,已经饿得精疲力竭,现在倒像是满血复活了一般。
少女仿佛捡了大便宜一样裂开嘴巴哈哈大笑,也不顾周围宾客怪异的目光。笑着笑着,她的眼神突然渐渐凝滞住了,好像突然回忆到什么令人痛苦事情,目光猛然含着肃杀的冷意和腥红的杀气。她握住茶杯的指尖,越发收紧,指骨发白。
“嘭”的一声,茶杯碎了。
茶水四处飞溅,还没靠近少女脸庞就瞬间蒸发成弥漫的烟气,只留下了虚无之中,她眼睛里湿漉漉的恨意。
她永远不会忘记师父死去时的惨状。那样子,太过刻骨铭心,太过千疮百孔,犹如万箭穿心。
疼、痛、悔,这一刻,所有情感仿佛从冰冻中复苏,带给她入骨的痛苦!她发誓她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手刃杀死师父的那帮刺客!
他们是燕莽山庄的人,听闻师父习得一种几乎失传的武功“擒龙决”,便动了歪心思想要据为己有。那谱法确实已经失传,他师徒二人可以说是这世间仅存的掌握这功法的人。在严刑拷问不得之后,他们竟然让一个巫师作法,残忍地将师父剥皮抽筋,饮他的血,食他的骨,想要把功法内力据为己有。师父本来是武功何等高强之人,尽管来人也有一个绝世高手,但他想要脱身至少不成问题。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
如果,不是为了让她活命,师父就不会那样惨死!
少女身体一抖,一股血气冲上喉咙,丝丝血迹自嘴角若隐若现,像一朵花一般妖冶绽开。
师父,在她被遗弃时便养育她、教导她,如同父亲一般,于她有再造之恩。
怒极攻心!
她还清晰地记得,师父满口鲜血运气将她猛地推离黑衣人的包围范围,苍老的脸上却有着一抹仿佛看破一切的笑容。
“川儿,擒龙决……靠你……成就……”这是师父在这乱世中最后的心声,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她是他毕生的骄傲。
筠川的手探入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块木制令牌,上面赫然写着“燕莽山庄”四个大字。她冷冷一笑,眼神里是翻涌的恨意和惊涛的杀气。
此仇不报非君子!
她恨极了,恨极了那些滥杀无辜的小人。
可他们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仍然太过强大,她深深地明白,眼下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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