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啊?”
什么关系?
张与乐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花球又自顾自地开口。
“顾屿说你是他朋友,但我和他那么多年,也没见过你,而且他还是中途跑出去接你来的。”
“所以,你们到底啥关系啊?是不是——嗯?”
那花球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还特戏精地上下抖动了眉毛。
没见过正常,中途跑出来……那是因为忘了还要补习吧。
张与乐微笑,往后拉开与和这花球的距离。
“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她说。
花球一皱眉,“真的吗?”
张与乐无奈,“真的。”
花球还是不怎么信,抖着腿刚想再问点儿什么,舞台上就忽然传来麦克风噗噗的声音。
演出要开始了。
舞台上或站或坐的五个少年,几缕光尘从他们的身影间透射而来,光影交错、美轮美奂。
中央顾屿抱着吉他坐在高高的吊脚椅上,动作熟练地半握住立麦,低沉道,“欢迎来到旧日,这里是Gaxy乐队,请听我们的原创歌曲solitude。”
说完顾屿偏头和一旁立在电子琴前的杨昱廷使了个眼色。
几分钟过后。
低醇清澈的琴音混杂着顾屿有些沙哑的声线穿过立麦在整个酒厅里回荡。
张与乐摸着手里的杯子边缘,望得出神,脸上倒映着舞台投射下来的灯光。
一旁的花球见了忙得意地问道,“怎么样?”
张与乐笑,诚恳道,“很棒!”
“那是!”花球听这话乐开了花,张与乐甚至感觉如果他有尾巴,肯定早就翘起来了。
其实挺羡慕顾屿有这样的朋友。无条件地支持。哪怕平时如何毒舌。
“你叫什么啊?”张与乐难得地主动发问。
花球傻笑,“我叫文聪!叫我聪哥就行!哈哈!”
张与乐微笑,动作乖巧地低头啜了一口温水,又抬头看去。
台上顾屿动作娴熟地掠拨着琴弦,昏暗中一双眼眸犹如星子,眉眼英气无边,似是飒爽的秋风。
他像是天生就适合站在光芒万丈里,供万人仰仗,只需要几个轻轻浅浅的手势和眼神,就足以魅惑众生。
这话不假。
从小顾屿身边就不缺乏跟班和朋友,他总能轻而易举地就招揽了一大群玩伴,一呼百应。哪怕偶尔来顾奶奶家住一小段时间,都能一下子笼络了周围的刺头。
二年级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暑假,顾屿就经常跑出去玩,一整天玩得昏天黑地直到吃饭才回来,不知道在外面整些什么。
直到有一次,她出门帮顾奶奶买盐。
那天火烧云密布,楼下小卖部外正围着一圈男生,指着里头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她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央坐在老虎机前穿着干净板鞋的顾屿。
年仅9岁的他小大人似的、以一种挥斥方遒的姿态操控着按键,啪地一声,机器哗哗作响,屏幕一下下滚动着最后停下来——三个6。
“哇又赢了,好厉害!”她听到周围的人在惊叹。
都是八九岁的孩子,大家都兴奋得一张笑脸通红,不少男孩还冲上去在顾屿耳边夸张地大叫起来。
只有她瞪大了双眼吃惊地看着中央笑容矜持又得意的少年,有些不可置信。
难以相信,面前这个对着她一直是臭脸的顾屿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打入了那群刺头当中。
而且,他居然还不是主动的那一个。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小小的张与乐是有些羡慕顾屿的,羡慕他得天独厚的优越感和号召力。
不像她,永远游走在各个圈子的边缘之外,孤独、倔强、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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