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问有雪霁么?那位公子挑剔得很,喝茶只爱雪霁,别的连碰都不愿意碰。
小二笑着说,咱们茶馆卖的最好的是淞罗,全帝都最好的淞罗,与街边小摊的与众不同,您要不要尝尝。
昭阳手肘抵着桌子不发一言。
祁宁拍了拍小二的背,“有雪霁便来一壶,若没有便算了。本公子劝你一句,不要试图说服那位公子,否则是自讨苦吃。哦,对了,本公子爱和淞罗,也来一壶。”
正说着,楼梯处踢踏踢踏步履匆匆,踩得木板直作响。
裴清走上二楼,找了处位置坐下,左等右等,每每听到脚步声便向楼梯方向望去。过了一刻钟,终于把要等的人给等来了。
来人姓汪,名诗雨。中书令汪奎的嫡孙女。
汪诗雨双手紧握裴清的手,两人相扶着落座,她道:“自清姐嫁去秣陵,而今已一别三年,可算有了见面的时候。”
裴清脱口而出道:“这要搁在二十几年前,纵然清姐婚假后得有回门的日子,那也多不过几天,哪能有如今这么多时日。”
“是啊,只不过,此番一别,再见不知何时。”裴清绵长一叹。
汪诗雨也叹了叹,又道:“清姐何时到的帝都?可去过你二伯府上,年前我偶然间听得一桩事,说是你那继二伯母偷偷给你的三堂妹裴慧订了桩亲室,非但离帝都旅途遥远,还不是什么好人家。清姐你还记得四年前我那大表姐么,单是当年见她回来时的凄惨样,连陪嫁的那些个嫁妆都没能带齐,孤身带着孩子,身子又弱,拿最好的药材日日不离嘴吊了两年,终究还是没了。哎……每每想到我那早逝的大表姐我便格外心痛,又想到你也嫁得远,不知日子过得如何?那陈家可是有规矩的人家?夫婿待你可好?”
“我都好,若真遇上难事便见招拆招。我到底是大伯母亲手带大的,婚事虽说是大伯父指的,可到底大伯母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倒是你说的我那慧堂妹之事可当真?继二伯母当真如歹毒至此?”
汪诗雨道:“此事我也是听祖母提起的。”
“哎,二继伯母被扶正后非但私吞了二伯母的嫁妆还把二伯母留给慧妹的嫁妆也拿了去。以她的性子,拿走了还能吐出来多少。哎,可怜的慧妹……不管怎么嫁,嫁妆都没法看,如何能得夫家重视。”裴清抹了抹眼睛道:“好在她性子硬,未必肯依了继母。”
“瞧我提这事做什么,不说你如今远嫁,便是没有,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凭白给你添堵罢了。好了好了,咱们不提这事了。”
背对而坐的昭阳,眉眼轻微一动。她自出生就是这大梁顶金贵的人,很难想象女子的婚姻竟然有这般的艰苦。至今为止,纵然她不愿意纳侍君入宫,被朝臣每日烦得不得不纳侍君。但到底纳谁?如何对待,都由她说了算,她若想折腾他们,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不过她没有那个闲心罢了。照汪家女儿的说法,这裴慧的终生大事被拿捏在继母手里,嫁了人,后半辈子又被拿捏在婆家手中,也真是够可怜的。难怪裴述那日坦言裴慧嫁给康王实则不委屈。
同坐的祁宁盈着笑风轻云淡地品茗,“看来裴家上一代的没落,不单是裴炎不得祖父宠信,这树大根深的裴家,连点家务事儿都治理不清,还谈什么朝政。也难怪裴老头子当年再疼嫡二子终究没把族长的位置交给嫡二子。这要是交了,裴家能比今日更不济。管不好后院的人,管一族又怎么管的了。”
裴清整了整仪容,道:”此次约汪妹妹相聚,实则还另有用意。以你我的关系,我便也不买关子,直截了当问你一句,可否对我述弟有意?”
汪诗雨笑道:“裴尚书玉树临风又位高权重,若说无意那是假的。清姐曾突然问起这个,难不成要撮合我与裴尚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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