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偷偷收回打量淇奥侧脸的目光,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她方才的想法并不准确,就算淇奥换一张脸,对这些事情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一晃神的功夫,再次看向纸上时,淇奥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种笔迹。
淇奥的手腕端得十分平稳,每一笔他都写得很慢,眼神专注的看着纸上,就好像再也没有什么比他写完这一个字更加重要。虽然是白天,光线也不会像夏天那样充足刺眼,淇奥挽起的袖边露出了一小节手腕,随着笔尖的轨迹悬在纸上移动着,青色的曲线在薄而近乎透明的一层冰雪下缓缓蜿蜒,让人根本无法从那一小片上移开视线。
他写的都是些最简单的字,方方正正横平竖直,一个个像是小方块放在那儿,和平常的恣意潇洒完全两样。
写了一阵,淇奥放下笔随手拿起一张问静女:“我觉得这张写得最好,你看呢?”
纸上是淇奥刚写的一个“止”,桌上乱七八糟地还摆着好几张一样的“止”和“行”,以及一些“天”、“地”、“日”、“月”“、人”此类字,静女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们其中的差别,站在那不点头也不摇头,面无表情的迎着淇奥期冀的目光。
淇奥被静女的反应逗得笑出了声,边笑边挥手把静女打发走:“吃了午饭我想去原来的村子里转转,你去把我的帽子拿来。”
前两日下的雪到这个时候只剩下零星几点,附在歪倒坍塌的焦黑木梁上,被路过的脚步一震,完整而毫无瑕疵的一块白色瞬间粉碎,从木梁的空隙间掉落到已经被泥土染混的雪水里,很快地和污浊的雪水融为了一体。
淇奥沿着村庄最中间的一条路走,路两旁的房子全部都被烧尽,剩下些断壁残垣和孤零零的木架,倒是那些救了他们命的水缸还在,缸底沉淀了那个晚上飘落下来的木头和墙壁的残渣,连带着水也开始散发出一股异味。淇奥嫌弃地穿过一排排房子,一直走到以前那个老人家的房子处才停下来,从这里是可以看到整个村庄的全貌的。
入目的尽是残存的断墙和倒塌的木柱,偶尔有几根仅剩的房梁能依稀能看出原来房屋的构架,整个村庄一眼看去残缺不全,一派萧瑟之景。
这样的场景他们都曾见过,哪怕是高楼重起栏雕砌玉,都无法把既已发生的掩盖掉。
淇奥站的地方恰好是一个风口,晨煜和子夜正忙着帮淇奥挡风,突然听到淇奥开口问道:“你们知道重生狱主最后是怎么死的么?”
晨煜看看不说话的另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是说被主人一剑刺死了?”
淇奥拢了拢大氅,他的目光看向了远方,声音被风吹去了温度,余下的是过分的平静和淡漠,仿佛在阐述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一般:“那把剑穿透了重生狱主的喉咙,但是他的心脏还是跳动的,身体也能感受到疼痛,一直苟延残喘到傲祁杀死了异魔使之后,才被傲祁用火彻底烧死的。”
身体表层被撒了一层粉末,火焰并不猛烈,也不会熄灭。那种被火舌一寸一寸舔过皮肤,直到熔化血肉,白骨成灰,绝望恐惧恨不得早一刻死去,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点声音的感觉,想必哪怕重生狱主死后,这种感觉也依旧会被灵魂所记住。
心脏上被刻上的伤痕,千玥山庄冲天的大火是对傲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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