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晅早有计量:“若有了合适的人选,取而代之便可。只不过,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说起正事,沈峰主倒是正色俨然,方才那个被突然“双修”打的措手不及的忐忑之人,荡然无存。
“这耳坠可有什么特殊?”
霍晅接在手里,目光不明的看了片刻,道:“在思云树的洞府里见过。”
她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小时候是师尊和师叔师兄们带大,云师兄带的最长。小的时候,我在他洞府里见过一幅画,画卷已残破,面容不可见,倒是记得这幅耳坠。”
她翻过这对再寻常不过的玉石耳坠,背面有一点朱红似血的杂色。
“实在记得太深了。那时候我年纪尚小,不过孩提,师兄不曾避忌我。有一日他拿着残画端详,对我道,这幅画画不出这人的百中之一的风采,连一点配饰都没画对。他刺破手指,亲手将玉坠上染了一点红。”
空镜墟已在脚下,霍晅依依不舍的望着沈流静:“那时候能记得这么深,并非这幅画有什么稀奇,而是,我从未见过,一向冷清的师兄,还会有如此情浓的时候。”
她心里说,沈流静果真是最好的。无望之中,他从未有过一丝偏离。他永远都记得,自己身为天道正宗,肩负的责任。
沈流静没料到,她竟然把自己送回了空镜墟。看她洋洋自得,大概深以为自己温柔体贴。
不过,他受了伤,回山自是最好。
霍晅略微盘算了片刻,将玉坠还给他:“五日之后,我来接你。”
沈流静无奈的笑了笑:“好。”
霍晅独自回山,离晏极尚有百余丈,就见一道云气势汹汹,径自杀到自己面前。孟子靖连玉冠都几乎要掉了,停下来说话,玉冠都忍不住一抖一抖。
“小师姐!您是被夺舍了吗?!”
说完这句,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冷笑一声:“哼,夺舍了也好,哪怕是个阿猪阿狗上了你的身,也比你现在省事!”
霍晅心情好,笑眯眯的看他发脾气:“小师弟,你脾气真大。可不能这般,你看师姐我都有道侣了,你再不改改这脾性,小心将来胡子拉碴了,还连老伴儿都找不到。”
孟子靖又是一声冷笑:“托您的福,我虽没有道侣,却足足有数百年养孩子的体验!此生足矣,死而无憾!”
这熊孩子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霍晅自己这事儿的确做的不太地道,嘿然两声:“虽说时间紧了些,不过,最该高兴的就是你了。今后,我……”
孟子靖果然眉飞色舞:“不错!小师姐终于要嫁出去了!今后,别再回娘家了!”
霍晅磨了磨后槽牙:“本尊岂可不在晏极坐镇?我已和琅华峰主商议好了,在晏极住一月,在空镜墟住一月。”
孟子靖闻此噩耗,悲愤难言:“师姐,您就可着一块地儿祸祸不成吗?何必两边都不放过?”
末了,他微微一叹:“当年你在酒馆拽着我,我心想,不知谁家的傻丫头,长的标致可爱,可惜是个傻的。没料到,转眼已是数百年。那小镇都已不在,你那日若不曾落下云朵,我也早无知无觉,蝼蚁一般入轮回之中了。”
话锋一转,孟子靖恨恨道:“我更没想到,师姐提溜我回来,就是为了管家!”
霍晅蹭了蹭下巴,哈哈两声:“晏极山主,这样大的管家,多少人求之不得!”
孟子靖问:“师姐向来不喜空镜墟那一窝雷灵根,怎会……突然选中了沈峰主?莫非上次剑宗之事,他就是为师姐来的!”孟子靖嘴上说得欢快,巴不得霍晅嫁出去,可心里始终不舍,对沈流静哪有什么好脸色。
“还真是色胆包天!当时就该乱棍打出去!”
霍晅摇摇头:“不是。”
孟子靖:“那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霍晅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两百年,三百年,四五百余年?”
孟子靖“呵”然一声,又是冷笑:“……师姐觉得,我是个傻的?便是你这个性子,真要惦记人家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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