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师妹此行一去,又不知何时能再相见,师兄……真是希望你永远留在这圣雪山上,一辈子也不要离开。”司空隐双手用力,将她紧紧搂住,似是想将她融在怀中。
凤汐灵伸出手环在他的腰间,长叹一声,幽幽地说道:“师兄,灵儿也舍不得你,没想到,离别会让人这么难受,就好象……心被某样东西撕扯着,即酸又痛……灵儿从未试过有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痛苦……只是……”
“师妹,别说了,师兄都知道。师妹此去云国一行,如果能将那二件事圆满完成,亦算是为天下苍生造福。师兄不能自私地将你留在身边,师兄答应,待将来时机成熟,必下山去寻你……师妹,你,等着我,可好?”
凤汐灵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冰冷舒适的怀抱,眸中的泪水溢出,慢慢沁透他的衣襟:“恩,灵儿等你,会一直等下去……将来若是等不来师兄,灵儿就来寻你……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江南秋景萧醉人
澄澈空明的相思湖水与皎洁明朗的秋月交相辉映,湖面上风平浪静,像一面尚未磨拭的铜镜。远望湖边苍翠的叠峰山,恰像一只雕镂剔透的银盘里一颗小巧玲珑的青螺。十一月的相思湖水上涨与岸齐平,澄清的湖水与高远的天空水天一色。水气弥漫云梦泽,波涛震撼柳阳城。
明月渐上中天,放眼湖中,但见高阁凌波,绮窗俯水,湖平如镜,月华似泻,清风拂面。此时月白风清,纵目高眺远望,但见皓月当空,湖天一碧,金风送爽,远山的剪影在夜幕中渐隐渐现。
一艘华丽的小船荡漾在清澈的湖面,一位年轻公子背负双手立于船头,欣赏湖面的夜景,公子身边蹲着只全身毛发银亮的小狼,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
相思湖中的叠峰山上有一间寺庙,名为景连寺,在云国,也算得上一大风景名胜,许多人都喜到景连寺进香祈福。今夜,林西应参政许大人之邀,前来叠峰山观景赏月。到得叠峰山腰,见到一眼泉水,随风飘荡,舒卷自如,无牵无挂,泉水淙淙,自由奔泻,从容自得。清澈的泉水向山下奔腾飞泻而去,仿似在给本来就纷扰多事的人间推波助澜。此泉名名为蝴蝶泉,是叠峰山上最大的一处泉眼。
此时,泉边传来悠扬的,轻幽的萧声,悠然婉转,清越动人,与泉水的声音几乎混为一体,泉声寓萧声之清,萧声借泉声之逸,竟似丝丝入扣,听入耳中如洗尘垢,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何时,萧音倏地一变,似玉人轻唱,似游子怀乡,慢慢萧音又起,这次却清脆欢快,如沐春风,以迎远人,以唤良朋,端地是使听者动容。这萧声是一种流动的声音,只须用心倾听便如临仙境,乃至乐声悄然而止仍意犹未尽。
此人的萧声带给林西一种自得、自足、自信、自负、自傲之感。不以音悦己,不以音悦人,不以音示情於人。神交天地,气渺王侯。人如其音,此人该是个刚阳豪俊,悠然飘逸,旷达超脱之人。林西恍若置身梦境,觅着动人心弦的箫声,跟随许知文的脚步,一路山回路转,景色变幻,眼前豁然开朗,终于在蝴蝶泉边见到方才那吹萧之人。
三天前……
林西风尘仆仆一路东下,终于到了这有如江南水乡般秀丽迷人的云国国都,柳阳城。在城里与初雪会面,当她把手中厚厚一叠资料翻完,面上的疲惫之色不禁又多了几分苦意。想不到,云国负责财政民生的最高负责人,竟是一个让林西唯恐避之不急之人——卫国风灵郡主的未婚夫婿,云国太子云旭!
云旭不仅手握兵权,更是趁近一年来太平盛世之际,将财政大权自四皇子手中夺了过来。如今,云旭已是权倾朝野,地位不可动摇,加上云国皇帝近年来连生重病,已将朝中之事尽数托付于他代为管理。所以,林西眼下没有选择,如果想在云国成立救缓组织及希望学院,必须获得云旭的支持。
得知这个结果,林西头痛无比,云旭无论对风灵郡主还是对西刊刊主,一直以来都是别有居心。自西刊创刊已来,她的情报处已多次受云国暗影阁派出的暗探骚扰,她心知云旭希望自己的情报组织能为他所用,以助将来他一统天下成就霸业。所以,她即使身为林西的角色,也不敢与云旭结交。可是,如今……
林西别无选择,最终决定从侧面接近云旭。听说,云国太子乃天下四美之一无双美人、云国第一名妓梦非烟的入幕之宾。在宫外,云旭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潇湘馆,到那里,他不仅仅是听无双美人弹琴唱曲。更重要的是,那里是无双美人为他经营的云国第一暗楼,暗影阁的驻地。他出入潇湘馆,多数是为了掌握最新的消息,当然,他也常常在那里与达官贵人饮酒谈事,风花雪月。
两天前……
林西与扮成男装的初雪走在寻芳街上,这条街聚集了柳阳城各大青楼。林西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逛青楼,放慢脚步左顾右盼地走着。只见街边第一座楼子,装饰得甚为辉煌,楼面高大却充满世俗之气,“惜花阁”三个大大金字牌坊挂在大楼的正中央。一群燕肥环瘦、胭脂浓郁的女子或站于楼上俯身招唤,或站于街边招蜂引蝶,吸引路过的男人。她们手里的各色丝帕飘散着浓郁的香粉味,在夜空中飘摇。林西被这些气味熏得头痛欲裂,打开折扇猛摇,一面脚步加快企图迅速走过这脂粉通道。
见到两位相貌出众,气质超群,衣着华贵的少年公子出现在这里,整个寻芳街上的脂粉都向他们看来。惜花阁门内一位类似老鸨的女人,身穿华丽庸俗的衣裙,扭腰摆臀地向林西扑了过来,张开一张沫满大红唇色的血盆大口笑着招呼:“哟,真是贵人,贵人哪,两位小公子这边请,我们惜花阁的姑娘……”还未扑到林西身上,已被他身侧的初雪抽出剑来,架在脖上。吓得这老鸨急急后退,愤愤地瞪着他们。
林西二人连躲带逃,终于全身而过,来到寻芳街上一座精美雅致的大楼之外。这个古典型风格的花楼,朱红漆成的巨大门柱,门廊上雕着花草图案,画功精细。楼内门窗家具都透出雅气,装饰得恰到好处。大堂内摆置了各种颜色的鲜花和盆景,花草的自然香气掩盖了庸俗的脂粉味。
楼内的女子更是与外街不同,她们集江南女子的优点于一身,或俏丽、或娇媚、或孤清、或冷艳,巧笑嫣然,形态各异,却是个个惹人怜爱,招人心喜。来这里逛的男子,他们举止并不似外街遇到的那些人一样浮躁轻挑,他们或端坐于桌上倾听琴音,或轻轻漫步在房内吟诗作画,把酒言欢。
真不愧是云国第一大青楼,潇湘馆。林西打量着此楼的风景人情,满目欣赏,缓缓步向楼内。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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