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马上取了包袱进来,拿了两个油纸包和方才吃剩下的半瓶辣酱过来,一个油纸包放五个馒头,是我和常远一顿饭的量,他吃三个我吃两个。如今拿了两顿饭的量过来。
我和这位夫人还有他们家的孩子一桌,我见那鱼上桌,一条鲫鱼,鱼倒是不小,这鱼汤却清澈见底。小家伙见到馒头伸手要拿,被夫人阻止了,我掰开一个夹了辣酱递给那孩子道:“吃吧!”这个孩子一如我早上见到的孩子,看来很是饥饿,只是教养极好所以吃得时候,速度快但是看不出狼吞虎咽。
我拿了碗舀了一口汤,没有油花的鱼汤,吃起来腥味很重,对于我这样的吃货来说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但是人家家里做客,我还是认认真真地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汤,他们家的饮食一如既往地简朴。我对过李夫人将馒头掰进了鱼汤里,一如羊肉泡馍的吃法,吃掉了这腥味很重的鱼汤泡馒头。我与她继续尬聊了许久,常远才与李大人告辞。
“聊什么呢?聊了这么许久?”在去驿站的路上我问常远。
“他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朝中有两派,一派要征用民夫疏浚河道,修筑河堤。另外一派是先赈灾。”常远与我并肩牵着马,往前走,他身上的佩剑和我的一身劲装让人皆是以为我们是江湖中人,所以即便街上花子众多,但是无人敢靠近。
“这两条路都走不通,家园已毁,十室九空,这样的情况下,哪里来的民夫?本地的粮仓就算是冒死开了,有那么多存粮吗?看看海陵的就知道了,没有!倒也是难为他了。毕竟是刚接手不久的烂摊子。”
常远听见我这样说大笑道:“咱们接手他的那一摊子,难道不烂吗?”
“你以为人人都能将一手烂牌打好的?”我笑着说道:“他想让你帮忙?匀一点粮食给他?”
“没错!那你怎么说?”
常远顿了顿,对我说道:“我说,所有的粮食都是出自我本人私产,这些话我没有说错吧?而且我跟着太子也这么说的,从一开始就如此说。我的私产那里经得起如此耗费,如今已经所余不多,想要粮食也可以,我们可以挪部分出来,不过得用镜湖的明年的田皮来换。你在海陵的田皮必然会退给盐工,所以明年的粮食咱们得筹备起来。”
“那他岂不是气死?之前还说你与民争利。”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这么说,不过我跟他说明天我约他一起上路,让他一起去看看受灾的地方。”
“他倒是想要治理镜湖了?之前不是说作为一个知县,税收和刑名是本分吗?”我想起之前这位李大人的一些作为。
“他那不是被逼的没法子,在这样下去要民乱了!”
驿站里,房间破旧而潮湿,我驿站的人去厨房拿几捆干的稻草过来,稻草铺在床榻之上,在铺上我带出来的那条粗布毯子,凑合着睡上一晚,除了翻身的时候悉悉索索声音嘈杂之外,也没什么不能习惯的。
李大人牵了一匹瘦马而来,自然此瘦马乃是真正的消瘦的老马,而非稚嫩的姑娘。与他一路往西,仲秋时节,两头已经开始天气转凉,中午却还是十分燥热。
一路之上,在夏日经过洪水冲刷,低洼沼泽之地遍地。有时经过乱葬岗,一股子尸臭传来,让人几欲作呕,碰上来人一个老汉推着独轮车,破草席裹了一具尸骨,连挖坑也懒得动手,直接搬下来扔了就走。
我们三人停在一处湖泊边上,常远蹲下去,抓了一把地上的土,黄色的细沙土,缓缓如沙漏从他的手里落了下来。一个个的村庄,了无生机。门扉半开,走进屋里,凌乱不堪,地上是厚厚的一层泥沙,十之六七是这样的空房子。
“竟到了如此地步?”李大人呐呐地说道。
常远转头对他说道:“秋冬之季干旱,如果春天再干旱,干涸的湖泊刚好是蚂蚱的滋生之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蝗灾?”李大人看向常远。
常远对着他点头道:“涝了生蛤蟆,旱了生蚂蚱!”
“那该如何是好?”
“你问这里,还是你的辖地?”
“这里又如何,辖地又该如何?”
“这里已经别无他法,咱们那里现在开始做准备,可以养些鸡鸭,到时候放出去吃蚂蚱!也可以组织人工扑蝗。”常远对他说道。
“人都没饭吃,哪里来的余粮养鸡鸭?”这是李大人问的问题。没有准备和有准备的差距就在这里,对于海陵来说,这些事情会从容很多,但是对于镜湖,目前是饮鸩止渴的状态。再好的措施都抵不过现在饿肚子的境地。
常远站在这个凌乱的院子里,负手而立,说:“昨日我与你说过,如果你镜湖的良田田皮能够收上来,内子帮忙管理经营一年,可以给你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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