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馥的命。
船上的人,是鲜卑!
谁说鲜卑下江南是贪于财货而一时兴起?此番筹谋必费时良久。敌方苦心孤诣,誓要分隔大晋半壁江山。江左军府却是左顾右盼、瞻前顾后,以至于夜半狼狈应敌,且孤立无援。
所有幸存的船舰都立刻缩回建康北边的江域,并以事先准备好的巨型铁锁沉江,以拦截敌船。州兵边打边退,跑得快的进城了,余下的只能尽其所能与鲜卑同归于尽。
陆南生等人回到广陵时,天已大亮。
泊船附近的岸上通宵有人站岗,宿营地中的流民也已随着军鼓擂动而清醒。屯驻广陵的半年中,这鼓声响起的时刻分毫不差,不曾有一日松懈。
如果说建康城中的州兵有畏战苟安之心,那么被迫在广陵吃着并不充盈的嗟来之食的流民军团,则时刻都有冲出营地杀敌建功的热血。
他们离乡背井,颠沛流离,因为一无所有而无所畏惧。
他们曾跟鲜卑数度交手,早就偷学了胡骑的战术。
他们从平原到丘陵,习惯了在不同的地形横戈跃马。
更重要的是,对他们来说,鲜卑固然是强敌,却绝不是不可战胜的神话。
离容刚上岸,走了两步,只觉得脚下软绵绵,好像地面也像江波那样起伏晃动——她真想这辈子都别再坐船了,但她还是抓着陆南生的胳膊问:“现在就整兵渡江?”
萧馥爽约是否是因为鲜卑突至,陆南生等人还不清楚。如果建康那边什么都没发生,而陆南生竟然率领流民渡江南下,那么广陵军不但没有救城之功,反倒成了乱贼暴民。
陆南生在江舟中时早已算定,他说:“走,但是不急。你留下。”
“你先……”离容才说了两个字,就突然呕吐起来——一夜乘船来来回回,已超出了她身体能承受的极限。
她很久没吃东西了,因而吐出来的只是些黄绿色的酸水。吐完倒是神清气爽,头也没那么晕乎了。
“拿点吃的来!”陆南生对身旁的郭俭和朱迈吼道。
离容赶紧摇摇手,连说“不要不要”。她扶着陆南生的胳膊,直起腰身来,有气无力地说:“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轻舟运人,粮船载马,南渡到京口。”陆南生看着憔悴的离容,眉头紧锁,好像生怕一阵风把她吹折了,“休整之后,走陆路绕到建康后方,突袭鲜卑。”
“军中有人熟悉那里的地形吗?”离容语音微弱,语气却很坚定,“我走过那条路,熟悉那里的村寨。东党村旁边的闲龙山脉可以藏人,让我一起去,我引路,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陆南生静静地看了离容一会儿,说:“我知道了。”
他将眼前这个脸色发青、嘴唇泛白的女子横着抱起,边向自己的营帐走去,边说:“你喜欢逞强,我知道了。”
离容试图下地,但挣扎无力,只得说:“我、我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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