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沙白难受极了,喝尽杯底的一层干红,尿遁去厕所。
洗手台边沾上焦黄的烟灰,他掬水洗了几把脸,看向镜中的自己,昏黄的灯管光从上方打下,直视自己的双眼回忆沙龙上的交谈,提炼有用的信息,将糟粕剔除。
“别看现在一个个老总小总人模狗样的,骨子里还是四旧老一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作威作福可以,别人犯上来,嘿……”
“逃过一劫,也不要太得意,刀悬后颈,迟迟未发罢了……”
他的身体静止在这一刻,脑子前所未有地疯狂转动。
一种刀锋逼喉的恐惧猛然疯长。
不对,不对!
郑隗的那件事不对劲,谁家娇生贵养的儿子在生死线上走一遭,会在乎他们赔的几个钱?会连凶手的面都不见就网开一面?管彬杰人脉再强,“趋福避祸”是人之本性,遇上蹚浑水的事,铁打的交情都要考虑考虑,没天王老子护犊子,刘家怎么会犯怂?
因为出乎意料的“谈妥”了,高兴过头,他们完全没意识到问题。
局子里与他们针锋相对的那群人,也少了点“血性”,不像家里人,这种“州官放火”的人家通常抱团护短、胡搅蛮缠,很少能理智地与他们扯上十一个小时。
他突然焦躁起来,这种不光是心里咚咚打鼓,甚至蔓延到身体上——
他从小体质倍儿棒,烧也是低烧,打出生来头一次感受到无言的燥热,滋滋从骨髓里烘烤出来的烦闷及高温,烧得他视网膜很快模糊。
干红有问题!
他不敢回包厢,更不敢信沙龙里的任何一个人。
疾步走向单间准备锁门时,忽然有人捉住了他的手臂,看不清是男是女,身上是浓烈到熏人的体味,他捂住嘴,急于呕吐,然而那人却死死将他拽向某个地方。
心脏骤然加快频率,水泵一样将血液输送到四肢,肾上腺素如汗狂涌,他摸到那只挽住他胳膊的手,握紧,猛地往反方向撇去!恍惚中听见短促的尖叫低骂,禁锢一松,他连滚带爬向反方向。
风呼呼地叫,他感觉自己奔跑在广袤的草原,身影越来越小,草丛越长越高,身后似乎还有孩子的疾驰与欢呼。
一个名词逐渐的,在他脑海清晰了起来。
“串蚂蚱”。
这是乡下孩子的一种游戏,没有玻璃瓶关小虫,就去田堆里拔一根又长又锐的草茎,捉住蚂蚱,用草尖从它们的嘴里刺进去,再从相对而言柔软的腹部穿透出来,接着是下一只,再下一只……有时候一根草上能够串七八只,它们费力鼓着腹部呼吸,飞翅半开乱炸。
每一次个体的挣扎,都会给同伴带来磨肚穿肠的痛。
再把草茎两端系结,谁都跑不了了。
他舔了舔牙齿,尝出嘴里一股草腥味,用力呸了几口。抬头时见到会所的某处墙上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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