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二楼无论是从面积还是上下挑高上来说都足够大,但是于肆遥用中式园林风去装修竟然显得小巧玲珑起来。循环流淌的溪水,郁郁葱葱的盆栽。最惹人注目的是后面四排固定的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古玩、玉器;另单有一侧直到顶棚的书架,边上放置可移动的木梯方便拿取,书架上面摆满了古今中外各种款式各种年代的书。小葵带着颗敬仰的心跑过去仔细一看,古籍名著全部束之高阁,抬手就能够到的几排都是漫画……
床很软,被子很暖和,小葵钻进去把被子盖过头顶,用力嗅了嗅,还残留一些于肆遥的味道。忽然有些惆怅,从前他身上是淡淡的茶叶香,现在却是幽幽的酒精味。
☆、当年
民国二十年冬,于肆遥在黑省一个小镇上的赌场里和人耍钱。对家是当地出名的混子丁武,打家劫舍逼良为娼,只要金主钱到位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儿。
“呦,哪新来的銮把点,挂洒火地。”丁武翘着二郎腿往椅子上一瘫,抬眼看着于肆遥不是好笑。‘銮把点’‘洒火地’说是黑话,意思是哪新来的赌徒,穿的倒是挺好的。这是要试试于肆遥能不能听懂,是不是道上的人。
丁武放在赌桌上的笼子里有一只瘦的皮包骨的小鹦鹉,扑腾着翅膀,重复道:“挂洒火地,挂洒火地……”丁武把手边的花生扔进去堵鸟嘴,那鹦鹉像是几天没吃食的样子,连着花生壳一起吞进去。
于肆遥穿着呢子大衣、锃亮的皮鞋、歪带着顶小礼帽,一水的洋货。听不懂丁武的黑话,也不搭理他,低着眉眼旁若无人的挽起袖口玩。
丁武看他半天挽好左边,又悠达悠达的去挽右边。立刻失了耐心,一拍桌子,呵了声。“小瘪犊子,爷跟你说话呢。你是聋啊还是哑巴呀!”
“啊~”于肆遥笑呵呵的,也是一拍桌子。“这句听懂了,你在骂我。”
“你……”丁武跳起来刚嘴里蹦出个字,立马吃痛的闭上口,苦着脸哼哼唧唧起来。
“闪到舌头筋了吧。”于肆遥嫌弃道:“满嘴喷粪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丁武说不出整句的话,脸上挑衅表情倒是做的很到位。
于肆遥打着个哈欠。“爷今天乏了,最后一把想玩个大的。”
丁武来了精神,大着舌头问。“多大?”
“那要看你有多少钱,又敢玩多大的局了。”
“哼,多大的局,爷都敢玩。”丁武仗着两天前干了票大买卖,来者不惧。
说这儿前两年跑来个家道中落的王爷,吃穿用度又不肯降低,欠了一屁股外债。到了到了,连个宅子都没落下。丁武耍了些手腕,把人家女儿拐了过来,新鲜两天后卖进窑子。前清格格的名头听着就新鲜,不少的男人慕名而来赶着做一夜驸马。
丁武从中抽成,狠狠地赚了个盆满钵满,现在一股脑的全压在赌桌,心气高上来想翻个番。“摇骰子比大小,点小的赢。来不来?”
“你先。”
丁武将骰子往骰盅里一放,单手托住随便摇了几下往桌子上一扣一开。“五个一,这可是最小了。嘿嘿嘿……啊!”还没怎么高兴,嘴角一抽变成了苦笑。‘呸呸’吐出两口血沫子。
“年纪轻轻就吐血,怕是命不长啊。”于肆遥上前的一把掐住丁武的手腕,双目微闭,老成持重的胡诌道:“你这是宫寒,宜多食温经暖宫的食物,少食性寒食物。”
“什么宫寒,那是娘儿们得的病。老子特么是咬到了腮帮子……”刚说了句脏话,立刻又闪了舌头筋。心里想着邪门,乖乖的闭了嘴。
丁武的骰子中有磁石,摇骰盅时,一手放在桌子下,袖子里的磁石隔着木桌吸住六点这面,骰子都是一点朝上。于肆遥看着人傻钱多,庄家乐意配合丁武出老千,赢来的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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